再这样下去,她早晚心脏要出现问题。

    况且今儿个眼皮子还直跳。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她这左右眼都跳个不停。

    秦湘玉叫丁香打了热水,沾湿了帕子摁在眼睛上,过了一会儿,总算不跳了。

    听丁香在一旁开口:“要不姑娘,我们这推拒了改日再去?”

    秦湘玉摇了摇头,叫她为自己梳妆,又让春雨找了一条杨妃色襦裙,吩咐道:“叫门房套了马车。”

    可不能不去,户籍和文凭都还在人家手中。

    若不是怕带回来被秦执发现,她如何都要带回来的。

    况且,秦执早前还有吩咐,让她与林夫人传递讯息。

    虽不知他是何用意,总不能忤逆了他的意思去。

    这样也好两头交代。

    这两日天气倒是难得的见了晴。

    好似天色一好起来,人都活络舒爽了几分。

    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就照着秦执的话办事儿,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自然有秦执顶着。

    他总不能全怨到自己身上。

    这般想,却是天真了几分,毕竟在所谓的强权面前,是没有公平所言的。

    她唯有乞求和希冀。

    除此之外,又如何能去与之抗衡呢?

    凭一张利嘴吗?多少文人谏死于强权之下。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光环。

    唯有苟活,保全己身,加以筹谋,静待时机。

    今日,林夫人确实只是想请秦湘玉吃茶,说起过几日的冬狩之事,叫她届时好好体会感受一番。

    体会倒也不必,但是想到冬狩之时,她就可以离去。

    心下不由也惬意了几分。

    林夫人还以为她也是因为见识此事而高兴,倒也不免多了几句话,她有些神色飞扬,毕竟这样的大日子里,各位大臣是可以带家眷的,而她们也可以去围猎一些小猎物。

    虽然在圈围小山之内,但对于这群只能整日吃茶赏花,投壶看景的夫人们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大活动了。

    秦湘玉垂眸吹了吹花茶,还真是挺容易满足的。

    是啊,只有没见过那么多的自由和美好,才会满足于,许久一点点的给予与快乐。

    她并不嘲笑她,若非她生在那个宽和的时代,恐怕也和她们一样,终其一生,困在这四方宅院之中,做井底之蛙。

    只是感慨,这世道,束缚住了她们。

    以至于她们仅知的快乐就只有那些。

    感慨归感慨,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秦湘玉让林夫人屏退众人,这才开口:“夫人,我……”

    林夫人见她这般,也知她是有事,开口:“可有事说。”

    秦湘玉咬牙道:“确实。早前夫人与我所说,当时我并没有试探出世子与秦尚书有何关系。”

    “前两日,有了新发现。”

    “什么发现?”

    秦湘玉开口:“我怀疑,世子就是秦尚书。”

    秦湘玉一口气说完,就见林夫人似有怔怔,坐在圈椅内。

    “你说什么?”

    “当然,我不敢确定,所以过来告知夫人,让夫人拿个主意。”

    林夫人早已被这个消息炸的心惊肉跳,哪儿有什么主意,当即就想招丫鬟,去给丈夫传信,然后告知宋大人。

    “夫人,可还有什么需要我办的?”秦湘玉又问。

    林夫人顿了顿:“你且按兵不动,待……待……那厢传来命令,再做打算。”

    “我只是怀疑,还请夫人核实。莫要届时我传错了讯息,惹了大人和世子不快。”

    “我明白的。”林夫人说完,就叫下面的人把秦湘玉送了出去。

    这日,倒是出府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