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玉让两人去屋子中给她整理衣服。
两人看了秦执一眼,见他颔首,这才进去了。
秦湘玉便装作没有看见,给秦执福了福身:“三爷,我这就先回屋了。”
秦执点了点头,两人就在中庭中告别。
回来后,秦湘玉一切表现的神色如常。
用膳洗簌观书,等算着时间八九点时,这才上了塌休息。
那藏红花花瓣,就藏在她的绢帕中。
等阖上床幔,秦湘玉才从衣袖中取出绢帕,藏在枕头之下。
藏在哪儿都不安全。
屋中日日打扫,根本不可能藏住。
至于被褥中,她的被褥七天一换,到时候还得移来移去,颇不安全。若是哪日变了日子换了被褥,被发现了,指不定她还不知道。
这件事情不大,可毕竟是瞒了秦执。
他一个掌控欲这么强的人。
只能放在身上,若是发生了什么,她也安心些。
只不过不能这样随意的搁绢帕中放身上。
万一哪日洒落了出来,届时难以解释。
秦湘玉目光忽然落到自己的衣物上。
似乎,她还没有香囊。
就做个香囊罢。
届时放些鲜花,将藏红花参杂在鲜花中,也免得有香味惹人怀疑。
藏红花味淡,其他花瓣正好掩盖。
想着,她就唤了丁香。
丁香没来,秦执送来的那两名婢女走过来了。
“夫人。”
秦湘玉也不去纠正她们,从前是纠正过的,她们不改,她也没法子。
也懒得在这个事情在再和她们纠缠,反正说了她们也不听。
只有秦执开口。
可她又不想用这些事情去和他说事。
没见着丁香,她道:“丁香呢?”
稍矮些那位叫春花的姑娘开口:“丁香姐姐被三爷叫去办事情了。奴婢们在这里伺候,姑娘是有什么吩咐吗?”
秦湘玉猛的坐起来。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了,这才想起,她今日都没有见到丁香。
本来还以为她有旁的什么事。
她掀开床幔,赤脚就落在地上,急急问:“什么事情需要丁香去办?”
随后就那么赤着足推开了厢房门。
急急的落步在回廊上。
冷风打得她一个激灵,可秦湘玉无法顾及。
就连秦执厢房外的婢女拦她,都推了开去。
秦湘玉推开房门。
暖气落到身上。
屋中似有水声,她这才像回过神来。
身前暖意逼人,身后寒意袭来。
秦湘玉打了个寒颤。
步子就半落在门沿上。
一只腿才屋内,一只腿在屋外。
可进退难为。
好在,身后的春花春雨追了过来。
“夫人,您还未穿鞋。”
秦湘玉回头,颇有些感激这两人解了她的围,见两人拿着衣裳和鞋子快步过来,正要退出去。
就听屋内声音道。
“进来。”
声音不大,但她刚好能听清。
语气不厉,但莫名的有股威慑力。
秦湘玉犹豫着刚收回一只脚。
就见有人过去拦住了春花和春雨。
秦湘玉收回目光,就听到屋内的水声停止了。
不多时,屋内就走出个人影。
那人身着月牙色中衣,踩着木屐朝她走来。
就停到侧厢房的位置,瞧着她。
他的墨发湿漉漉的,有大片的水渍从他的发梢落下来,沾湿了中衣,落尽松松垮垮的衣物之中。
天冷的冻人。
秦湘玉都替秦执感觉到冷。
那人像是无甚感觉,他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捏着茶盏看她。
“还需要我请?”
那目光乍一对上,秦湘玉才察觉不妥,急急的垂下头,却没有踏进房门,反而是退后一步,整个人都落在寒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