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对着秦执道:“我这些年越发力不从心,大哥儿几时找个人来替我分担着。”
话虽是这般说,陶氏却有打探的意思。若是秦执真找了人,那秦家的主事人就得换了。她与秦执之间并非亲生母子,届时当真进来了人,那人保不得如何对他们。
毕竟这个家里都是看着秦执,秦家一大家子说的好听,是百年望族,其实内里一团腐败。若非秦执撑着,早就是个空壳子。
“太太若是劳累,就叫弟妹帮着。想来弟妹也是愿意的。”秦执颔首。
在这些琐事上,他向来不计较。
陶氏听这话就笑开了:“我虽说也有这意思,可君桃毕竟年轻,或许大哥儿可寻了人进来,让君桃帮着分担了就是。”
这两年,陶氏也有放权的意思,可因着迟迟拿不定秦执的主意,所以一直压着。
今日听他的话,似是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秦执看了一眼秦湘玉:“你就跟着弟妹好好学学。”
被点名的秦湘玉正端着茶盏喝水,听闻此言,微微一愣。抬头:“表哥……我,我什么都不懂。还是让姨母和二太太做主就是。”
她还乐得清闲。秦执叫她协助宋君桃,虽然有提拔她的意思,可,也会将她置于众矢之的。
陶氏也沉下了脸:“大哥儿,若是此事传出去不好。”
一个娘家来的表侄女,掌上了管家之权,还真当她秦家没了人。
往后外人如何看他们家。没了她还有宋君桃,还有她的小女儿,如何也轮不到秦湘玉头上。
“如何不好?”秦执冷声。
侧头看向秦湘玉时,音色虽冷,面色却缓和了几分:“正是不懂,才该多学学。”
就算担着这虚名,家中的人也得敬着她几分。
往后,他不一定时时能在家照看她。
总要学会些东西。
若是什么都要他来,早晚失了价值。
秦执知道,他现在对秦湘玉不过是几分喜爱,可不妨碍他愿意培养她。谁不愿瞧着自己手下娇花越发夺人眼魄,却只属于他。
听他这话,众人也明白这事儿就是定下了。
“弟妹。”
宋君桃听秦执点名,赶紧瞧过来:“大伯可有什么吩咐?”
“过段时间,寻个日子摆上几桌宴。”
“何故摆宴,可需何种规格?大伯是宴请同朝好友还是?”
秦执抬手饮茶,这才开口:“无需太大,但皆按最好的来。”
“往后,你们便按嫂嫂敬着。”
听他这话,也知秦执后院要填人了。
怎的如此仓促?
“大哥儿可是要娶亲?”陶氏惊疑。可娶亲怎会如此,心中有个猜测缓缓成型。
秦执放下茶盏:“也是,与娶亲倒差不差了。”
听闻秦执要纳她为侧室连秦湘玉都愣了愣。
毕竟她一无门第,二无长处。
空有一张脸,秦执竟然要纳她为侧室。
秦盈秦席玉和宋君桃都没说话,陶氏反而是反应最大的:“大哥儿不可。”
“如何不可?”
“这……”陶氏说不出话来,若是从前,秦执要纳秦湘玉为侧室,她定是万分欢喜,毕竟秦湘玉是她的人,与她有那一层血缘关系在。
可是如今她与秦湘玉也不过表面工夫。
况且她还算计了自家女儿,差点离间了大哥儿和秦盈的感情。如何不叫她如鲠在喉。如今,秦执还要纳她为侧室。
“我已决定。无需多言。”秦执冷声。
陶氏也知自己表现太过,于是笑着开口:“我自然不会阻拦大哥儿决定,也替玉姐儿高兴,毕竟玉姐儿也是我亲亲的姨侄女儿,如何我都是盼她好的。只是怕她不明白到时候惹怒了大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