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那眼中恢复了清明和骇异。

    整个人防备的看向他,仿佛他就是修罗厉鬼。

    秦执莫名的生出烦躁。

    他虽然不是什么解风情的人,可也从来没对女人下过如此重手。

    只他这表妹,委实不乖。他从没见过像她一样不识抬举的人。

    若是今日轻而易举的放过了她,来日她就又忘了。

    就像此刻,尽管刚吃了教训,她还是没记得该如何懂事。

    只见她双目防备,不住的往后退,想要逃离。

    可是双手被紧缚,整个人也没太多力气,所以挣扎了半天也没逃开几寸。反倒是随着她的动作脖间的腰带越勒越紧,几欲令她窒息。

    她近乎绝望之际,就见他走了过来。

    随即半蹲下身。

    秦湘玉不断摇头,红唇颤嚅:“表……”

    却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她见他抬手,近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他的手摁在她的脑袋上,近乎温柔的为她慢慢解开脖颈间缠绕的腰带。

    秦湘玉想要逃离。

    可触及他眼中冷厉目光,就生生忍了下来。任秦执一点一点的把她的湿发勾至耳边。

    他就在一旁打量着她。

    黑发凌乱,冰肌雪腮。

    许久,他缓缓开口:“表妹,你可还想死?”

    明明烈日高照,热浪炎炎,可秦湘玉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也不敢动弹,只仓促又拼命的摇头。

    她脸色发白,双目含泪,颤嚅着唇求饶:“表哥,我不求死了,表哥。”

    “请表哥高抬贵手。”

    他略一抬手,她就反射性的发颤。

    “表哥……”

    他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莫怕,我扶你起来。”

    “我……”我自己可以。

    可,她现在实在没了勇气违抗秦执。那种近乎濒死的绝望让秦湘玉不敢生出半点反抗之心。

    秦执扶她站了起来。

    兄妹两人宛若好得如一人般并靠。

    实际上是秦湘玉根本没了力气,只能软塌塌的依附着秦执站立。

    可刚才的骇然让她整个人像是受惊的刺猬,张开了刺保护自己。

    她掐着自己掌心,内心不断的告诫自己冷静冷静。

    一定要冷静。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发疯再惹恼了秦执。

    他半拥着她,为她解开系在手间的半垂腰带。

    看到她手腕上深深的红痕,似美玉微瑕,略带可惜的抚过红痕,轻叹:“表妹,疼吗?”

    秦湘玉垂头不语。

    秦执也不恼,替她拢好衣服。

    开口:“早前叫表妹为我穿衣,表妹不乐意。现下,就我为表妹整妆。”

    为秦湘玉拉好衣服后,他又开始给她系腰带。

    向来都是秦执被人伺候,伺候人这种事,还是头一遭。

    因而拉锯了很久。

    期间有好几次,秦湘玉都想把他推开,可她身软无力,加上秦执不善目光。于是,只得放空自己,只当是丁香在给自己穿衣服。

    再说身体不过皮囊耳。

    虽然这般安慰自己,秦湘玉却止不住的难过。

    就像理智上,都知道要克制,可情感却如同撕裂一般。

    两种思绪交织,仿若天人交战。

    香软的身躯靠在他的身上,连她的手也软塌塌的抚着他的臂弯,秦执目光暗了暗。

    秦湘玉抬眸,就对上秦执的幽深不定的目光。

    她听他开口:“你就当真那般想要嫁给他?”

    她不知他是何意。可她知道,她不能此刻违逆他,否则他可能会再次把她的头摁到湖里,因此垂眸不语。

    “说话。”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说什么?她该如何说才能不触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