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执一句不办了,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感情她这是上赶着去人还不领情?

    天干物燥的,陶氏心里也来了气。

    正想多问两句。

    就听福禄讲:“爷是明白太太心思的,可爷既然说了不办,太太就别再去触这霉头。”

    陶氏心中震怒,好啊,一个奴才也敢和她吆五喝六的。眼下小辈们都在这里,秦执是一点脸都不给她啊。

    正要喊人拿下这刁奴,就听福禄道:“奴才还要回去伺候爷,此厢就散了吧。”

    说完,他瞧了一眼秦湘玉,低声在她耳边道:“姑娘若是没什么事,就去看看爷。爷今日在外受了气。”

    不是,他受不受气,和她有什么关系。

    福禄走了,一院子的人都望着秦湘玉。

    先开口的是秦盈:“表姐真是好手段,大哥身边的红人儿对母亲都无礼,对表姐倒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

    从前大哥最是宠爱她,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秦湘玉都越了过她去。

    同样是妹妹,她还是他的亲妹妹!

    越想越气,秦盈摔门而去。

    秦席玉倒是吊儿郎当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母亲,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话间竟然全然不顾宋君桃。

    “你还不跟上去?”陶氏瞪了一眼宋君桃。

    “母亲,那我就先走了。”

    院中的人走的都差不多了,陶氏这才压着气对着秦湘玉道:“福禄和你说什么了?”

    秦湘玉垂着头:“大爷心情不好,福禄叫我改日送些糕点过去。说是大爷喜欢。”

    “你倒是个惯会讨人喜欢的。”陶氏意味不明。

    “姨母,您才是我的亲人。”

    陶氏冷哼一声,“天夜晚了,回去吧。”

    秦湘玉并没有往锦苑走,听福禄传达的意思,并不是秦执叫她过去,而是福禄自作主张。

    她过去干什么?现在秦执正生气。

    找不到事干过去挨骂吗?

    再说他生气,关她屁事啊。

    秦湘玉施施然的回了湘荷院。

    不过对秦执不办生辰多少是好奇的。

    前几日听秦执的意思,是要办的,怎的今日出了门回来,就说不办了。

    好奇归好奇,秦湘玉可不会去打听。

    再加上秦执动气,怎么都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锦苑。

    灯火通明的院子中静悄悄的。

    秦执正坐在书案后,手捏奏折。

    福禄垂着头悄悄进来,“爷,奴才替您上药。”

    秦执未语。

    福禄拿了药箱跪在他身前。

    一截一截的挽起秦执裤腿。

    早前秦执一副正常的样子,福禄不知道,眼下突然看着他膝盖上肿成一片青紫骇了一大跳。

    “爷。”

    秦执低头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福禄就噤了声。

    书房中只闻得秦执朱笔批字的唰唰声。

    今日进宫,皇帝以陈高之事向他发难,虽无确切证据,但秦执和皇帝都知道,杀陈高之人是谁。

    皇帝一脚踹在秦执伤处,咬牙切齿:“掌印自幼伴朕长大,不亚于朕之亚父,如今净落得如此下场。”

    皇帝看向盒中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人皮,不忍再看。

    “如今还敢送到朕面前,秦尚书!你好大的胆!你可有把朕放在眼里,这天下,可还是朕的天下。”

    皇帝冷笑:“不若这天下改了姓秦去。”

    秦执俯首长跪:“陛下这话臣倒是不敢苟同。这人是谁臣尚且不清楚。再者说,若是掌印,掌印不是前段时间告老还乡了吗?臣一直都在京中,又怎么去杀陈掌印。陛下莫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臣身上。臣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