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康,你这个傻子,你……”

    “你才是傻子。”长得人高马大的高安康永远记得奶奶张桂兰教他的话:“谁说你是傻子你就打谁,反正傻子打人也不犯法。”

    当文君兰第二次骂高安康是傻子的时候,他直接嗷嗷人冲上去就揍起了亲妈。

    “你要干什么?”文君兰吓得尖跳:“我是你亲妈,我怀胎十月生了你,养你十多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这个傻子……”

    “你是傻子你怕啥,打,打得她以后再也不敢骂你就好了。”

    文君兰骂得越厉害,高安康想着奶奶的话揍得越狠。

    奶奶的话就像魔咒一般让他越打越兴奋。

    文君兰的惨叫声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最后报了警,等派出所来看时都惊呆了:文君兰被打得鼻青脸肿。

    邻居们看到这场景吓得不轻,纷纷要求把高安康送到精神病院去。

    今天揍亲妈,明天就可能会砍邻居,留着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整个儿就是定时炸弹,谁还敢出门?

    文君兰在医院住了十天,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搬家。

    带着所有的积蓄搬离了与高思文租住的房子。

    至于儿子……谁爱管谁管!

    高思文这边案子没个进展,又惦记着回去挣钱,索性就先回沪市。

    一开门,家塌了,不,不是,像是家被抄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

    邻居见他回来了,纷纷七嘴八舌将他家的情况说了。

    高思文痛苦的闭上眼睛:他这一辈子从来不服输,生了这样一个儿子就是赢不了。

    原计划把高安福带到身边培养,以后也有一个依靠,结果高安就是不和他亲近,防备着他。。

    去精神病院看高安康,他在里面还玩得挺开心的。

    只是医院让高思文交钱的时候他有点开心不起来。

    “你们家属整整一个月都没露面,这是欠款,希望你付一下。”

    高思文手上哪来钱啊,这时候急着找文君兰。

    打听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只知道她办理过出国手续。

    再翻箱倒柜找钱,全部家当都不见了。

    瞬间就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文君兰带着所有的钱出国了,抛夫弃子那种?

    现在的情况是:房东找他要钱;精神病院找他要钱,他还要生活。

    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开的小车卖了几万块钱。

    有这钱,他再去股市里搏一搏,单车也能变摩托。

    只是高思文怎么也没想到:他遇上了股灾!

    一天跌,感觉还能承认,两天跌,抱着侥幸心理,想的是明天就好了。

    结果,明天的明天,依然是跌跌跌。

    几万块钱的本事进去,眼睁睁的看着变少了一半。

    想着退出来又不甘心,咬着牙硬撑着。

    撑得胡子拉茬也没有半分的好转。

    “高老师啊,你这个月的房租水电应该交了哟。”

    房东上门催租,高思文红着双眼抬头看他。

    看得房东毛骨悚然。

    “那个……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的房子不租给你了,你明天就搬走,这个月房租我都给你免了,不要你的了。”

    太可怕了,这人会不会和他儿子一样也发狂打人啊。

    是啊,精神病十有八九是会传染的,没准他就有精神病,他儿子传染了他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连连后退!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东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高思文丢下酒瓶要去扶她。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天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高思文被邻居们扭送进了派出所。

    而且,居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要求:让他搬走。

    “我好歹是一个文化人,怎么可能会打人,纯属就是误会。我看她摔了想去帮她去扶她。”

    酒气熏人的高思文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怎么解释都没用。

    最后被扫地出门。

    所有的家当打包拖着出来,走在大街上看着来去的行人,高思文自嘲不已。

    从风光无限的高老师,到考上大学的高老师……是什么时候开始走下坡路的?

    后来种种简直不敢回忆。

    他以为就这样倒霉到底了。

    没想到让他寻着了机会鼓动文君兰变卖家产来沪市,半年时间就搞发了。

    高老师再次风光无两,买了小汽车,回乡下修了房修了坟捐了款买了十万块钱的古董,他还上过报纸,成为了家乡的名人。

    这会儿,却是连成住都没有!

    富翁与乞丐就是转眼之间的事儿。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是不是亲娘的坟修错了破坏了风水?让他步步高升的小日子一落千丈。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个女人一晃而过。

    “文君兰,你这个贱人……”高思文丢了包袱追了上去:“你别跑,老子要你好看!”

    发现自己被陌生人追,朱乐乐拔腿就往派出所方向跑。

    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在派出所门口被抓住按在了地上,还给了她一拳。

    “救命啊”

    朱乐乐高呼,派出所的人听到呼声一拥而出,将人拿下。

    一审问,居然是老熟人。

    “同志,我根本不认识他,他就是流氓。”

    高思文……就算是耍流氓也不是大白天啊,他真的就是认错了人。

    同样的,这次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要出去可以得找人担保。

    高思文能找谁担保,只能报了一个电话号码。

    打回镇上的邮电局找隔壁的高建成,高建成接到电话傻眼了:让他去沪市派出所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