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父有退休工资,有文化,有自己的兴趣爱好。”赵大琼道:“你看我们家两个老的,说都说不听,非要种这么多地,我每年都寄钱给他们零用呢,说起来都生气,她们全都存起来了,去年爹生了一场病说没力气种了,赵大林又不回去帮忙干活,我让他们把地给赵大勇和我幺叔家种,他们还不乐意。”
最让赵大琼生气的是,爹娘说赵大林的钱都被王小凤败光了,赵岩还要上学,他们做得动就做一些,要帮衬着赵大林父子俩一些。
说到底,还是背了儿子的时。
赵大琼抱怨一通挂了电话后,杜红英就觉得大姨和张桂兰有得一拼。
当年张桂兰不也是这样帮衬高思文的吗?
最后落了一个什么下场?
说起高思文,杜红英就想起了前两天红兵打来的电话说的事儿。
据说,高思文在沪市发财了,前几天开了一个小车回来了,还说要接高安福去沪市读书。
高安福当然不乐意,只愿意跟着爷爷,高思文骂他蠢,把高建成气得抓了扁担撵人。
高思文狼狈了十多年,这一次是准备一雪前耻。
不仅开着小汽车回家,还要在村里修房子,把当年烧掉的老房子重新修起来,然后又看日子要给张桂兰修坟立碑。
“他给他娘修坟立碑?”高志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气笑了:“怎么,用这种方式表达他是一个大孝子?”
“可不,村里老人都说他是孝子呢。”
“一个个的老眼昏花记性差!”高志远无语至极:“他亲娘的死和他脱得了干系?他干的事全让他亲娘给他擦屁股,坐三年的牢,给他带儿子,还没钱用,直接累死了,死了都给没一分钱做后事,这个时候来显摆却说他是孝子了?”
“老人们就是这样啊,都看身后事呢,身前事倒是容易忘记。”
一说吧,人家还说那时候他确实没钱啊,有钱了也不忘本。
又是修祖宅又是修坟立碑的。
“他上哪儿挣来的钱?”
高志远想起一个问题:“不是把文家的祖传家业都卖了吗?去年不是还找爹要钱吗?怎么突然之间又有钱了?”
就高思文那德行,突然变成有钱人还真是让人不适应。
“听说是在沪市炒股赚的。”
炒股?
那是什么东西?
杜红英将报纸丢给他看,给他讲了一个大概。
“这玩意儿也能挣钱?你也炒股了?”
“没有。”
杜红英是学金融的,对报上报道沪市证券公司的新闻看得很仔细。
上辈子她也听说过这种东西能赚钱,不过亏钱也快。
听说有人赚了不少,有人却跳了楼。
上辈子听过悲剧比较多,这辈子自己还没研究透,高思文的突然发达让她对股市也感兴趣了。
毕竟,钱赚钱更容易的事儿在她脑子里已经根深蒂固了。
杜红英还是想拿一笔钱去玩玩的。
“我觉得这东西悬,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杜红英……听你的还是听我自己的?
“你不用管我。”
杜红英感觉这辈子重生的红利已经吃完了,往后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杜红英看到是国家支持的事儿,说什么都要试一试。
通安村,高思文正在当年被烧毁的老房子前给围着看热闹的乡亲们散烟。
“哟,高老师,发财了哟?,抽你的发财烟。”
“都发财大家都发财。”
高思文西装革领,新皮鞋锃亮头上打了摩丝,早些年亏损的身体也养得发福了,活脱脱一个老板的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