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不行的,嫂子……”
“我们以后还有打交道的时候,下次你请我们就行了。”赵大琼深深的知道,虽然他们是双职工家庭,但是这一顿饭可能就要吃掉一个人一半的工资,怎么可能让他们破费。
“勇哥……勇哥……”
那边林建东自己都站立不稳了,还叫着勇哥。
“林建东。”兰勇突然厉声大喊。
“到。”
“立正”
林建东“啪”的来了一个立正,而且还做到了东倒西歪。
“目标,庆南路家属院二幢一单元三零一号房,起步,走。”
林建东连忙大步往前走。
郑娟……就服了这操作,她先还愁怎么把这大块头给搬回去,现在好了,只需要在后面跟上就行了。
“那勇哥,嫂子,我先走了。”
得赶紧的跟上,怕他等会儿脑子短路了直接钻了哪个草垛哪个墙脚睡着了。
“好,下次见。”
目送他们夫妻离开,陈桔还在惊叹。
“为什么喝醉了酒的人听到命令都能不走八字形了?”
就很神奇。
“当兵多年的习惯,哪怕是半夜睡得很熟呢,一声紧急集合直接从床上打挺跳起来。”兰勇道:“骨子里听到命令就得行动,哪怕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呢,也得完成任务。”
“你也不劝着点,看他喝得这么多。”
赵大琼好气又好笑。
“他说有些时候没休息了,今天高兴多喝几口就让他喝吧,喝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满血复活精精神神干活了。”
“这倒是真的。”陈桔笑道:“我们工地上有几个人干累了就喝二两,昏乎乎的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又生龙活虎的,还说力气是用不完的,睡一晚又回来了。”
“是啊,年轻人就是这样好。”兰勇笑道:“走吧,我们也回了。”
回到家,夫妻俩又齐刷刷的换上了旧棉衣。
兰勇让赵大琼去百货大楼买新衣服也没买。
赵大琼说穿上这个旧棉衣蛮暖和的,也自在。
“四老表,表嫂,我娘让我们去她家吃晚饭,说今天蒸了四老表爱吃的烧白,还炖了一锅萝卜汤,就是用昨天的大骨头炖的。”
“好啊,去舅舅家吃。”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往几个孩子碗里都放了棒子骨。
一人抱一根棒子骨来啃,兰伟兰强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景。
啃几下肉啃完了就准备扔骨头。
“别扔,把骨头从这里敲碎,吸里面的骨油,可香了。”陈智连忙拦住他:“我妈妈说了骨油能长高。”
“真的吗?”兰强觉得爸爸老家吃东西的方法好独特,以后他怎么没敲骨头,不对,是连啃这种大骨头的机会都没有。
“我去给你们敲。”
赵成拿了砍刀来,把骨头一个个敲碎了。
“小心点,不要吃着碎骨头渣了。”
“不会,舅舅,我有经验,这样一吸,骨油就吸进嘴里面了。”
“当真,好香啊。”
兰强吃完还眼巴巴的望着哥哥碗里的大骨头。
“你拿去吃吧。”兰伟都没眼看了,就觉得回到爸爸的家乡他们都变馋嘴了一样。
“来,勇娃子,你最喜欢吃的烧白肉。”舅舅直接给兰勇挟了两块放进他碗里:“你还记得你五岁那年不,你到我们家里来,我家在修灶房请了匠人,你爹来帮忙,你跟着一起来了……”
“记得,吃烧白,吃了六块。”兰勇是真记得,那个年纪小贪嘴得很,也没想过舅舅家的肉是要待的,一块接一块的吃,一连吃了六块,然后就被腻到了,晚上还拉起了肚子。
“现在生活好了,你媳妇昨天买这么多肉,你舅妈就说多蒸一点,你爱吃。”
“舅公,我们也爱吃。”
兰强也不气:“我觉得舅公家的肉和杨奶奶家的一样香,一样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吃,你舅婆蒸了不少呢,对了,你舅婆还给你们烧了红苕。”
“我要吃,红苕香,好吃。”
兰家两兄弟在表姨家吃了苕丝糖,吃上烧红苕的时候就想同样是红苕,味道真的好不一样!
看两个孩子吃什么都狼吞虎咽的,舅舅舅妈相视一眼:勇娃子的生活平时该有多节约啊?
“慢慢吃,我们今年挖了几百斤的红苕,等分了房子你们搬家后就挑两百斤回去吃。”舅舅道:“对了,我今天下午问了分房的事儿,确定了,就是腊月二十八分。我也给村长说了,我们家要三套房。”
“爹,要几套这些事儿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最好要一套一楼的。”李三妹道:“都说住楼房好,其实上了年纪爬楼梯太费劲儿了。我姨爷家就住县城家属院四楼,去年伤了腿爬楼相当艰难,一般都是由儿子背上去的,上了楼没有什么大事轻易不敢下楼,他说住在里面像坐牢一样难受。”
“那是呢,上了年纪腿脚没力,爬楼是有点艰难。”
“是啊,更何况他腿还受了伤。”李三妹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到时候看哪个手气好去抽签,看能不能抽个一楼,实在不行的话,最好能和人换一个一楼,我们补点钱给他们都行。”
“一楼好是好,但是有点潮湿。”陈桔道:“如果楼层密集的话光线也不太好。”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