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年他有出息了,可以买得起金首饰了。

    别人家的媳妇穿金戴银,自家媳妇要不是顾及单位面子得着正装上班,她一准儿连补丁衣服都敢穿。

    真正是把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个规矩执行得很彻底。

    她是过了苦日子的人,总是把节省挂在嘴上。

    罗成看得很心酸,女人过得如此小心都是因为自己没能力。

    特别是这两年养孩子费的不仅仅是心神,还有经济的付出。毫不夸张的说,夫妻俩收入的一大半都给孩子看了病。

    杜红英她们都戴有首饰,而自己妻子唯一的首饰就是杜红英送的玉手镯,还没舍得戴出来。

    罗成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嗯,明天还得去问问钱大富哪儿买首饰更正宗。

    钱大富这人真不愧是早出来的前辈,对国家政策解读对市场行情的了解对消费者的洞察能力那叫一个精准。

    “买金银首饰,不要去百货大楼,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是老手艺人,人家祖上是宫里内务府的匠人,打造出来的东西精美得很。”

    “那一定很贵吧?”

    “贵是贵,但是值啊。”钱大富道:“老弟,我给你说,买东西宁肯买一个精品也不要买一堆废品,既然是给自家媳妇准备的生日礼物,那就找那个师傅打,可以做传家宝那种。”

    罗成承认他心动了。

    收摊后就被带钱大富带到了一条巷子里的最深处。

    “钱大哥,当真是这里吗?”

    既不是店又不是铺,甚至像样的院子都不是。

    “是这里,错不了,我每年都要找他打三次首饰。”钱大富道:“我老娘,我媳妇,我闺女,她们生日的时候我都会送。”

    罗成表示学到了,他也要好好搞钱,以后就按这种标准来安排。

    亲娘是没了,文菊也没有了亲娘,但是陈冬梅这个干娘丝毫不比亲娘差,正好还不知道怎么感谢她呢,那就打首饰吧。

    钱大富敲开了房门,看到的是一个拄着拐的老人。

    “是你呀?”

    “是我是我,彭老,我带了一个兄弟,想请您老帮忙打个首饰。”

    老人也没应声,转身就往屋内走去。

    罗成看向钱大富,钱大富示意跟着走就行。

    进了屋才看到里面的乾坤:外面破破烂烂小院乱七八糟,但是一进内屋,好家伙,真正是一个藏宝藏的地方。

    “兄弟,你快看,这些首饰有没有喜欢的,可以直接买,也可以让彭老帮你打,只不过打的话得半个月后才能取。”

    罗成心里抽了抽,钱大富带自己来的时候也没说清楚啊。

    文菊生日是明天,半个月才能取肯定不行。

    他也就只能选择买现成的。

    金银珠宝都有,一一看完最后发现:自己根本不懂这些玩意儿,好像都差不多的,左右就是一个圈圈而已。

    罗成转身看向彭老,指望他给解释解释。

    结果,人家埋头在敲敲打打一根小金条,压根儿就不理他们。

    这位做生意的段位还真是高啊,不像他们摆地摊得拼命的吆喝,人家主打的就是一个愿者上钩,爱买买,不买拉倒。

    “钱大哥,我真是不懂这个,有什么可讲究的吗?”

    钱大富……送你媳妇的礼物,你不懂?

    “送谁的?”彭老总算抬头开了金口。

    “送我媳妇的,明天她生日。”

    “你媳妇属什么的?”

    这个也有讲究?

    “她是一九五六年的,属猴。”

    “六亲缘浅,幼年多苦,婚缘运虽差,但能得好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