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想了想，缓缓道：“这倒是问住我了，霍总这些年一直在国外，霍家也一直没有对外公布他的婚姻状况，我还真不清楚他，不过他的婚姻状况会影响傅总的投资决策吗？”
“当然不会，随口一问。”
“原来如此。”
和黄总通话结束，没得到答案的傅东珩又拨给了谢凛冬。
“在哪？”
“怎么了？”
他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先打探：“你和秦小姐最近感情怎么样？”
“很好。”
两个字，竟让男人听出了炫耀的感觉。
他薄唇张合：“帮我向秦小姐打听一下宋思瑜这些年在法国的情况，以及云朵的身份。”
谢凛冬婉拒：“上次告诉你人还活着，她已经很不高兴了。”
“一个问题而已。”
“既然只是一个问题，想必也难不倒只手遮天的傅总，另请高明吧。”
话落，对方挂了电话。
傅东珩心底浮现烦躁之色。
以他的能力，查到真相当然不是问题，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寻找到蛛丝马迹之后，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个结果。
打给谢凛冬求的也是一个效率。
却不曾想，竟被拒绝。
陈易很快带着一个鉴定机构的人赶到了包厢。
傅东珩配合提供样本后，离开了餐厅。
……
晚上九点，宋宅。
宋思瑜安顿女儿睡下，坐在儿童房里呆呆出神。
看样子，云朵的身份瞒不了多久了。
她也不指望再拉着霍越遮掩，总是牵扯别人不好。
那么，现在要想的，就是傅东珩得知云朵的身份之后的事情。
如果争夺抚养权，按照现在的法律，已满两周岁的子女，父母双方对抚养问题协议不成的，由人民法院根据具体情况按照最有利于未成年子女的原则判决。
傅东珩能给云朵的，她也可以，而且这五年，是她一点点把女儿养大的。
她未必会输。
既然如此，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
夜晚寂静，女人关了儿童房的灯，起身离开。
回到卧室洗过澡，正要上床睡觉，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宋思瑜拿过电话。
看见那串仍然没有备注的号码时，她第一时间认出这是谁的电话。
沉吟数秒，女人滑动接听。
耳边传来他近乎命令的声音：“出来。”
宋思瑜嗓音清淡：“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就好。”
“我在宋宅楼下。”
“我马上要睡了。”
一人一句，谁也不退让。
她不想出去是知道那男人大半夜跑来绝不会好心告诉她两人约好的消息，而是来追问云朵身份的。
僵持数秒，傅东珩不容置喙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五分钟，你如果不下来，我就按门铃进去，上楼找你。”
女人拧了眉，不满抱怨：“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
话还没说完，耳边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狗男人把电话给挂了！
宋思瑜气得不行。
她抓了抓头发，下床后随手扯过一件外套包裹在睡衣外面，一边扣扣子一边下楼。
出别墅的时候，女人看到他斜靠在迈巴赫车身上，小臂的袖子挽起来了几分露出精壮的肌肉线条，视线下移，男人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正往唇边送，那双迷离深邃的眸子正朝她看来，眼神复杂又暗沉。
他挺拔高大的身影在路灯的映衬下，更显神秘。
宋思瑜走近几步，直奔主题：“你说的更有价值的消息到底是什么？”
傅东珩不说话。
落在她脸上的目光透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打量，仿佛要透过一个眼神把他们之间缺失的五年全都扒光。
女人有些不自在地拧了眉。
正欲再次开口，他的声音传入耳中：“你穿的什么？”
她愣了下。
还以为自己不小心露了什么不该露的地方，忙低头查看。
胸前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只有锁骨露出来了，里面睡裙的长裙到小腿以下，也算严实，睡裙外套着白天可以穿到公司的薄款西装。
她的着装完全是符合社交礼仪的，且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
一颗心稍稍放下。
傅东珩带着三分戏谑的低沉嗓音传入耳中：“外套里面，只穿了睡衣么？”
宋思瑜心底生出被调戏的不悦。
抬头去看他时，才发现男人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且有往下探的趋势，那双眼睛也泛着六年前她见过无数次的欲望之光。
不知想到什么，她脸色有些不自然，嗓音也拔高了些：“三十岁的老男人就别耍流氓了吧？”
“出来见前夫穿着睡衣。”
他喉间溢出轻呵，审判的话语缓缓吐出：“宋小姐，我合理怀疑你在勾引我。”
勾引他？！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再者——
她穿的是睡衣吗？
遮到屁股下面的西装外套他是一点不提啊！
女人心知他是故意找茬，嗓音泛着冷意：“我现在勾引谁都不会勾引你。”
傅东珩目光灼灼，似是不悦：“为什么？”
“看不上，算理由吗？”
“你曾经很喜欢我，也爱我。”
宋思瑜低头轻笑，耳后的头发顺势散下来一些，遮住了她半张脸。
再抬头时，眼底带着嘲弄：“你自己都说了，曾经。”
他的脸色一点点难看下去。
指间即将燃尽的香烟被掐灭，男人斜靠在车上的身体站直，长腿迈开朝她走近两步。
女人试图往后退。
然而——
脚刚抬起，手腕就被扣住了。
他猛地用力将她拉向自己。
宋思瑜鼻尖差点磕在男人的胸膛上，男人身上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溢入鼻尖。
她心思微乱，仰头瞪他：“放手！”
男人非但没有放手，另一只手还抬起扣住她的下巴，不疾不徐的嗓音缓缓而出：“我已经查清楚了，你和霍越根本没有结婚。你们之间，既没有国内的结婚证，也没有在国外登记，甚至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所以？”
“我让鉴定机构从云朵中午用过的餐具上提取相关样本，也提供了我的，DNA鉴定报告最慢会在一周后出来。”
女人维持着面上的冷静：“然后呢，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