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瑜脸色当即变了。
她拿起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甩了出去,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就不该怀你的孩子!”
见她动怒,男人轻笑着安抚:“我是想说我更胖,你别误会。”
女人白他一眼:“鬼扯。”
傅东珩拉起她的手:“好了,是我说错了话了,你要实在不高兴,打我?”
宋思瑜毫不气地在他腰侧狠狠掐了一把:“知道自己胖就坚持锻炼,一周时间,我要摸到和婚前手感一样好的腹肌。”
男人喉间溢出愉悦低笑。
对上她瞪过来的眼神时,表情又迅速转变为严肃,满口保证道:“一定让傅太太满意。”
女人这才勉强露出个笑脸。
傅东珩看着她的那双眼里满是温柔。
漂亮有趣的老婆,即将出生的孩子,马上要到手的继承权和股份。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这一次,一定也一样。
男人坚信——
四个月之后的满月宴,将会是他人生中的最意气风发的高光时刻。
……
晚上,宋思瑜洗过澡后靠在床头听胎教音乐。
她的手放在肚子上,跟随音乐有节奏地轻轻拍着,像是在哄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一道短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女人本要接听。
可拿过手机时,铃声已经断掉。
手指点到最近通话,看到那串没有备注的未接来电号码时,她微微怔住。
是三个月前拨过来被她挂断的那个。
是韩璐。
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冒了出来。
她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
傅东珩此刻正在里面洗澡,花洒的水声穿透浴室门传出来。
这个景象每一天都在重复。
可今天却因为这个突然闯入的铃声变得不那么一样了。
宋思瑜作为准妈妈,深觉自己比从前怂了不少。
如今她已经孕六月,和傅东珩的生活美满和谐,不想执拗去追求什么真相,甚至连他爱不爱她都不再执着。
她只想好好地和他在一起,安分地等孩子降生,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吱呀——
浴室门被推开。
宋思瑜按灭手机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把胎教音乐也关了。
她看着赤裸着上半身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脑海中浮现两人无数次在床上相拥缠绵的画面,心底跟着泛起点点涟漪。
女人视线上移,明亮婉转的眸子与他沉静好看的眼睛隔着数米的空气撞上,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老公,我突然发现你好像也没有胖多少,不穿衣服的时候还是那么帅。”
傅东珩长腿几步走过来。
在床边站定后,挑眉对上宋思瑜的视线:“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色了,嗯?”
她食指在他腰间浴巾靠上的位置轻点:“可能是被你调教得好。”
说完,又仰脸冲男人笑:“毕竟你是流氓。”
后者轻呵,下一秒便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女人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热情大胆地回吻。
缠吻热烈,室内暧昧也逐渐升温。
可就在即将步入主题的时候,宋思瑜感觉自己搂着男人脖子的手臂被拿开,落在身上的吻也消失了。
她有些不满意地睁开眼睛。
看着跟自己拉开距离的傅东珩,有些迷茫:“你干嘛?”
后者勾唇提醒:“傅太太,克制点。”
女人满脸问号。
傅东珩手指温柔疼惜地摸她的脸:“怀孕前后三个月都不适合夫妻生活,虽然我也很想要你,但为了让你和孩子平安,必须得忍,嗯?”
宋思瑜清醒了些,拉过他的手:“那你刚才吻我干什么?”
“是你先起的色心。”
“那你下次洗完澡把睡衣穿好再出来,别勾引我。”
男人低头吻她额头:“好,都听你的。”
窗外,夜色渐深。
宋思瑜侧着身子,一只手放在腹部隆起的肚子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枕头上,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脑海里隐约还会出现那个响了一声的号码。
她想用理智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可潜意识里,思绪肆意混乱。
凌晨两点钟。
女人在半梦半醒间缓缓睁了眼,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重新躺下时,她随手拿过自己的手机,点开看了看。
短信图标上有个阿拉伯数字“1”。
宋思瑜习惯性地点开。
三行文字密密麻麻的,每一个字都准确无误地侵袭着她的视觉神经。
傅东珩让你怀孕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如果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他生孩子,准备好五百万,明天下午两点来临江路街角的咖啡店换真相。
五百万……
今天傅东珩说韩璐见他要借钱的数目,也是五百万。
是韩璐了。
三个月前是她搅得她心绪烦乱,几次和傅东珩试探。
三个月后,她卷土重来。
从前她以为韩璐从中挑拨是为了破坏她和傅东珩,上位傅太太。
如今,看着眼前这条短信,宋思瑜深知韩璐要的已经变了。
她只要五百万。
五百万而已,买一个盘旋在她心中三月有余的真相,好像很值。
女人放下手机,动作缓慢从翻了个身。
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呼吸平稳的男人,宋思瑜心中思绪万千。
她无法想象,平常待她那般好丈夫,对她面面俱到的丈夫,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情欺骗她。
深夜寂静。
宋思瑜几次闭眼酝酿睡意,都无法重新入睡。
早上七点钟,傅东珩睁开眼睛。
看到宋思瑜靠在床头坐着时,微微皱眉:“怎么醒这么早?”
“睡不着。”
“做噩梦了?”
她看着他还有些惺忪的眉眼,挽唇笑笑:“梦见你跟我说你爱上别人了,要跟我离婚。”
男人毫不犹豫地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不会离婚,结婚之前就说过了。”
女人语调轻飘飘的:“如果是我要离呢?”
问出这句话时,宋思瑜陡然间想起上次聊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傅东珩为了韩璐得罪她,当时他们双方情绪都很激动,他对她说了很难听的话,两人大吵一架,她为此伤心了很久,事后还一心扑到中宋的经营中去,妄图摆脱他。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她是笑意试探。
即便如此,傅东珩脸色还是很差,拧眉道:“阿瑜,别总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