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刘局是为了中宋的工作。
既然傅东珩恬不知耻地找来,那就亮出他华傅CEO的身份,再让他陪酒,发挥他作为联姻丈夫的价值。
显然,那男人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冒出这样一番说词,偏头看向她时,眉梢微挑,眼底还带着三分诧异。
不过他的应变能力也算强,很快朝刘局伸手:“我来晚了,抱歉。”
刘局自然听说过华傅。
听宋思瑜说要让傅东珩给他陪酒,见傅东珩也气气的,有种自己被抬高了的感觉,乐呵呵地跟他握手:“宋副总有心了,傅总也太气了,两位快坐吧。”
宋思瑜重新落座。
男人在她身边坐下,服务员又上了一套餐具。
傅东珩跟刘局天南海北地聊着,把他哄得很高兴,喝得也高兴。
到最后,对方甚至发出了和他相见恨晚的感叹。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男人的知识面那么广,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而且往深处聊,还能分析得头头是道,言语之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崇拜的独特魅力,以至于女人差点忘了,他们还在冷战中。
散场的时候,傅东珩亲自把刘局送上车。
宋思瑜站在他身边,维持最后的恩爱夫妻人设。
等刘局的车走远,她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脚步刚迈开,手腕就被拉住了。
傅东珩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酒后的嗓音低哑蛊惑:“傅太太,跟我回家吧?”
女人脚下步子被迫顿住。
她手肘挣了挣想要从他怀里出来,可男人却将她抱得更紧:“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调查清楚了。”
宋思瑜没说话。
傅东珩走到她面前,黑眸落在她脸上,嘴角笑意温和讨好:“你不是让我开除韩璐再来跟你说话吗?我已经让她离开华傅总部了。”
她掀眸看他一眼,神色疏离:“知道了,傅总可以放开我吗?”
男人握着她肩膀的手松开了些:“我们回家?”
“你先回吧。”
丢下这句话,女人抬脚朝自己车旁走。
傅东珩几步追上她,长臂一伸挡住她的去路:“你去哪?”
后者淡淡道:“找我朋友。”
他的耐心还算十足,诱哄般道:“一直待在人家家里也不好,我们回自己家,嗯?”
宋思瑜眼神漠然:“可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他盯着她清冷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怔然,就连眉头都微微拧起。
两秒钟左右,男人沉声道:“严格来说,我被人算计也是受害者,傅太太可以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一下我的立场么?当时情景我真以为她是为了救我才不顾自己安危,如果放任她不管,我成什么人了?”
“你没做错啊,我又没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家?”
她笑意实在寡淡:“刚才不是说了,不想看见你啊。”
仔细听来,这句话还带着三分讽刺意味。
傅东珩眸色渐深。
沉默数秒,他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看情况吧,想通了自然会回去。”说完,宋思瑜走到自己车旁,拉开车门上了车。
系安全带的时候,她瞥了眼后视镜。
见那男人站在原地跟个电线杆一样一动不动,鼻息之间溢出冷嗤。
什么人?!
环岛名城。
秦迎夏在听宋思瑜描述了一番傅东珩今天的所作所为之后,开启吐槽模式——
“他是真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还是假不知道啊?说难听话的时候嘴不是挺能逼逼的吗?怎么求和的时候突然变哑巴了?”
“什么叫让韩璐离开华傅总部,意思是华傅分部有可能还有她的身影吗?”
“狗男人在玩文字游戏的时候倒是很有天赋嘛,真服了!”
“还有,你说你想通了就回去他竟然真的不拦你?”
“哈哈哈哈我真是笑死了,这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蠢的男人?”
“你确定他真的谈过恋爱吗?”
“我怎么觉得他完全不懂女人?!”
宋思瑜看着她:“我的心情和你一样。”
“果然还是女人最懂女人。”
“我好烦。“
女人搂住她的肩膀:“别烦了,上次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他上门道歉跪下求你吗?”
后者看她一眼:“人家堂堂华傅总裁,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为我这么一个联姻妻子做到那份上?再说事情也没严重到要下跪求饶的地步。”
“你傻啊,事情如果真的严重到下跪求饶的地步,那靠下跪求饶根本就解决不了。”
“这倒也是。”
秦迎夏叹气:“不过傅总真的太笨了,道歉最起码应该有点诚意啊,不反思自己至少送点你喜欢的礼物哄你开心啊,他倒好,几句空口白话就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真是离谱。”
宋思瑜扯唇:“男人面对不喜欢的女人可能都这样吧。”
她真的是现在想到那天吵架时他说的那些话,还觉得心痛难熬。
实在太伤人了。
这次和前两次不同。
前两次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这一次,是傅东珩切实把她踩在脚底下肆意伤害欺凌。
宋思瑜觉得他只把她当玩物。
她没办法若无其事地跟他和好。
也许真的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让中宋不需要再依附傅东珩才能存活发展,他才会平视她,而不是俯视。
……
第二天。
宋思瑜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
她在中宋楼下买了早餐,带到办公室一边吃一边处理工作。
女人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处理了平时需要半天才能处理好的工作,之后又主动联系了下面几个负责一线城市项目的项目经理,追问进度和预计完成时间。
忙碌的工作治愈了她情感上的所有伤害。
直到——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孙栋抱着一束花进来:“大小姐,这是傅总的特助送来的花,说是让我亲手转交给您。”
宋思瑜扫了眼。
碎冰蓝玫瑰搭配尤加利叶,简单漂亮。
她隐约记得碎冰蓝玫瑰的花语是“遇见你是非常幸运的事情”。
不过再想想,傅东珩可能就是随便挑的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竟他连她生气的点抓不住。
哦,花甚至都有可能是陈特助挑的。
这么想着,女人眼神和脸色都冷了下来,漠然地收回视线,丢下两个字:“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