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瑜起初以带她去见谢凛冬为由骗她上车,拉着她回了家。
结果她又开始闹,醉得路都站不稳还要出门去找人家。
宋思瑜实在没办法了。
她想到傅东珩说今晚谢凛冬在办单身趴,打算打电话给他,想让他把电话给谢凛冬,让那男人在电话里跟秦迎夏说几句狠话,好让她不要再闹。
可是不巧。
女人电话拨过去的时候,接听的人不是本尊,而是陈特助:“太太,您找傅总有事?”
“他人呢?”
“傅总喝多了,说是今晚太太不回春江华悦,为了明天上班方便,住御景苑了。”
宋思瑜又问:“他睡了吗?”
“傅总醉得有点狠,我正要扶他进门。”
“你把御景苑的具体地址发给我,还有门锁密码,晚点我过去照顾他。”
陈易应声:“是,太太。”
电话挂断时,秦迎夏抱着她的腿睡着了。
宋思瑜,“……”
她帮秦迎夏换了睡衣,又喂她喝了蜂蜜水,给她垫高了枕头。
确认秦迎夏已经进入睡熟阶段,女人放心离开。
……
御景苑。
韩璐在家里追剧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动静,还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傅总”。
她趴到猫眼上往外看,瞥见陈易扶着傅东珩正在输入开锁密码。
当初搬过来的时候,她试过两套公寓的密码。
是同一串数字。
如今看着外面的景象,女人心底当即就萌生了一个念头——
绝不能放过今晚的天赐良机。
陈特助走后大概半个小时,她穿着一件吊带睡衣,打开玄关门,站在对面公寓门口,输入密码。
叮——
门锁开了。
韩璐心跳加速起来。
这么多年,傅老太太一直计较当年的事情,不让她踏入傅家半步。
如今傅东珩又结了婚。
她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恐怕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若是有机会和他发生关系,再争点气怀上一个孩子,即便是永远要背负第三者的骂名,最起码可以保住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想一想,这买卖还是划算的。
按照她住的那间公寓布局,女人已经摸黑找到了主卧。
按下门把手,韩璐走了进去。
借着卧室昏暗的灯光,她走到大床空了比较多的那边,爬了上去。
女人伸手抚过傅东珩的眉毛。
低头正要吻上去时,手腕猛地被抓住。
韩璐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到差点落荒而逃。
谁知下一秒,男人如同梦呓般的低沉嗓音传入耳中:“傅太太,别闹。”
原来没醒。
她松了一口气,也没有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盯着他微蹙的眉心,拉开盖在男人身上的薄被,动作很轻地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一颗又一颗。
就在最后一颗解开的时候,房间外传来了动静。
刚才她开锁的时候,也是那种声音。
有人来了吗?
下一秒——
啪!
外面的灯被打开了。
从韩璐的角度往外看,刚好透过虚掩的房门看到了宋思瑜的身影。
如今,走也走不掉了。
那就索性让宋思瑜看看她和傅东珩背着她都干了些什么吧。
她故意把那只被男人扣住的手腕放在他胸膛上,靠在了傅东珩的肩膀上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宋思瑜进厅后,总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一阵女人的香水味儿。
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中冒出傅东珩有可能找女人了的想法,但又一想,若是找了,陈特助怎么会知无不言地把这里的具体地址和密码锁都告诉她呢?
宋思瑜径直进了卧室。
啪!
她按下门口处的开关。
黑暗骤然变亮,当女人看到床上的一幕时,彻底惊住。
傅东珩衬衫半解,握着韩璐的手腕,任由她靠在他的肩上。
如此温馨,又如此恶心。
从决定以婚为饵找上傅东珩的那一刻,她无数次想过会有这样的场景发生,甚至在从意大利回江城的飞机上,还梦到了相似的一幕。
可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对她的冲击力比想象中要猛烈太多了。
委屈,愤怒,痛苦,撕裂,无助。
所有的情绪同一时间冲进宋思瑜的身体里,超出了她的承受上限。
床上的男人似乎被刺目的灯光打扰了。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仔细看来,目光中还有三分醉意。
直到看见站在床边的女人眼神绝望地盯着自己,才恍然间意识到自己的手里还握着什么。
他转头,看向了靠在肩上的韩璐。
男人震惊得血液在同一时间往头上冲去。
傅东珩一把推开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宋思瑜面前。
这一刻,酒全醒了。
他郑重而严肃地开口:“傅太太,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
她也没想到自己还能笑得出来,用尽所有力气故作冷静地丢下一句:“我早想到了会有这一天。”
说完,女人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男人两步追上她,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抵在卧室门板上:“就算要判我死刑,是不是也得给我上诉的机会?”
宋思瑜扯唇而笑:“傅总言重了,我哪敢判您死刑?”
反问过后,她看了眼他身后的女人,再开口时,字字句句满是疏离:“本就是利益互换,只要你保我们中宋资金准时入账,别说你床上躺了一个女人,就算你床上躺了十个,我都会装作看不见。”
话落,女人抽出自己的手腕,跑走了。
傅东珩还要去追、
可意识到韩璐还在自己卧室,拧眉回头看她。
那眸子凌厉的如同尖刀利刃,向来克制的他,此刻怒得连说话的声调都拔得极高:“韩璐,你找死么?”
韩璐从床上下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暴怒的傅东珩。
是害怕的,也是不怕的。
女人走到他面前,笑意凄然:“喜欢你就是错吗?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错吗?是你失信于我娶了别的女人,我现在只不过想拥有你一个晚上,在你眼里竟然已经罪不可赦到找死的地步了?”
她眼底没有半分畏惧,甚至还轻呵:“那你就杀了我吧,我提前去见我妈妈,也好告诉她当年她拼死护住的男人究竟是怎么对她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