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裴如衍沈桑宁 > 第391章 姐夫,双生子就是两个孩子
    齐行舟向来睿智的脑筋,这会儿却没有绕出来,一双清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沈桑宁,许久才想明白,原来五条腿是有两个孩子。

    想通后,他的眼睛眨巴一下,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激动,竖起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阿姐,真的有两个孩子吗?”

    大概是觉得神奇,他又向罗大夫确认,“当真没有诊错?”

    罗大夫看着眼前天真的孩子,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容,刚要回答,眼前的孩子骤然变了副脸色。

    “两个孩子,是不是会让阿姐很辛苦?”齐行舟皱起小脸,年纪小的他并不知怀胎之苦,只是欣喜过后,突然惊觉,这几日阿姐走动得少,定是因怀胎累了的缘故!

    “大夫,怎么样才能减轻阿姐的辛苦,生产会不会很痛?”

    齐行舟紧皱的脸,久不舒展,担忧极了。

    罗大夫看在眼里,却不知要怎么回答一个孩子,女子十月怀胎、生产,都是极为艰辛的,哪怕身子骨再康健,也避免不了吃苦头。

    说实话,只怕给眼前姐弟徒增焦虑,不如不说。

    沈桑宁抬手,轻轻抚平齐行舟的碎发,“阿舟,姐姐怀有双生子,是姐姐的机缘,姐姐不怕辛苦,阿舟也不要担心。”

    “阿姐。”齐行舟扭头看她,两道眉毛哀成一条直线,眼底深处藏匿着一丝名为害怕的情绪,未曾浮上眼眸,压抑着,无法宣说。

    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在害怕什么。

    他最终点点头,违心道:“我知道了,我不担心,反正我已经考完了,我会照顾好阿姐的。”

    沈桑宁欣慰地看着他,比了比他的身高,“你照顾好自己,以后给外甥和外甥女启蒙的任务,说不定就要交给你了。”

    齐行舟面上闪过惊讶,“姐夫能同意?我才这么大。”

    “你还知道你才这么大呀,”沈桑宁失笑,“说起话来,和你姐夫一模一样,小小年纪,要舒展眉头。”

    齐行舟听了她的话,缓缓将眉头舒展开。

    沈桑宁道:“这才对,眉头舒展开了,好事才会来寻你。”

    一旁的罗大夫看着姐弟俩和睦相处,心里陡然生出几分惆怅与欣慰。

    惆怅的,是曾几何时,脑海中亦出现过一副姐妹相亲相爱的画面。

    记忆中,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少女,手里抱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婴孩,小少女双臂纤细却抱得稳当,脚步匆匆跑到他面前,身后还有一帮追逐的仆妇。

    小少女不管身后仆妇,抱着婴孩踮起脚,一脸急切地问,“罗伯伯,我妹妹今儿总吐奶,您瞧瞧是怎么回事呀?”

    ……

    这画面,一直印在罗天岚的脑海深处,如今想来,只感叹世事无常,他还在,那对可爱的姐妹却皆赴黄泉。

    欣慰的,是当下眼前这对姐弟,成了她们的传承。

    “罗大夫,您怎么了?”沈桑宁看出他面庞的不自然,于是问道。

    罗天岚回过神,摇摇头,留下药方又叮嘱几句,随后被紫灵亲自送了出去。

    姐弟俩在房中聊了几句,从齐行舟问她累不累,辛不辛苦,再到孩子未来的教育问题,这些本该与孩子父亲沟通的话,沈桑宁都先与七岁的弟弟说了一遍。

    齐行舟有模有样地点头,寻来信纸,主动道:“这等重要事,还是快些书信给姐夫吧。”

    沈桑宁本来就是要写信的,无奈道:“待会儿我自己写,你不必管。”

    齐行舟摇头,坚持道:“阿姐不能劳累,我反正也没事干,就让我代笔吧。”

    见他一再坚持,沈桑宁才同意。

    照理说,怀胎之事两句话就能概括,岂料齐行舟提起笔,笔头是一下没停,写信就跟写文章似的,灵感源源不断往外冒,足足写了四五页纸。

    待写完后,沈桑宁一看,才知他将刚才的对话内容都写了进去,甚至要当孩子的启蒙老师这事,都要提早和裴如衍确定下来,唯恐孩子父母有一方反悔。

    只看一半,信纸又被齐行舟夺过去,说她看信对眼睛不好,要读给她听。

    读就读吧,沈桑宁望着他认真的模样,欣慰不已,心中淌过一丝暖意,而这暖意逐渐流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直至这名为亲情的温暖将她整个人包裹。

    信里写的内容,就像大舅子与姐夫喋喋不休唠的家常,从中又透着独属于齐行舟与裴如衍的正经刻板。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隔壁止水居的虞绍从床上爬起来,欲寻齐行舟吃饭,却没在房中找到他,干脆独自在庭院里传了饭菜。

    没了阳光,庭院的风刮过,飕飕地响,候着虞绍的下人冷得都起了鸡皮疙瘩,再反观虞绍,几根发丝掉在身上飘啊飘,他自己浑然不觉,落寞地进食。

    旁人都不知他是怎么了,但此情此景,若有人来拉个二胡,绝对衬景。

    虞绍吃了半饱,见齐行舟还没回来,就去陶园寻他,还未完全靠近,就听得姐弟两人谈天嬉笑的声音,虞绍止步,未去打扰,低头转身又回了止水居。

    他一声不吭地推开房门,克制着心底对父亲的思念,和衣躺到了榻上,房中无人,他遂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忽觉身下咯人,虞绍坐起身,摸着床榻被褥,感受到被褥下压着什么,伸手一探,从中取出一物。

    房中未开灯,仅从窗棂投进丝丝月光,只这微弱的光线也足以让虞绍分辨出,这就是他随身携带十三年的平安佩!

    当即喜不自胜,下榻跑出房外,左右观望一圈,没瞧见可疑的人,这平安佩是谁放回来的?

    他心中其实有答案,带着答案望向对面属于太子的那间房,亦是黑着灯。

    虞绍没去打扰,转身再进屋,他将灯盏点亮。

    小小的卧房燃起光亮的那瞬间,虞绍瞧见了桌上摆着的油纸包,走近一步,糖炒栗子的淡淡香气钻进了他那不算特别灵敏的鼻子。

    他愣了愣,抓了把糖炒栗子,还热乎着。

    霎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红了。

    这回,应该不是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