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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6章你有没有想过我

    哪还顾得上温然耳提命面命的警告,哪还有心思权衡自身得失安危。

    一切都出于本能的反应,直接从墙上翻下来,几步冲到他身边。

    她的手指在他颈动脉和鼻息下摸了摸,有脉搏有呼吸,而且心跳极快,皮肤很烫。

    这是发烧烧迷糊了?

    陆景溪立刻联想到他白日里没吃的退烧药,之后肯定也没吃,才会烧得跟一块大火炭似的。

    她拍拍他滚烫的脸,轻声唤他,“连承御?你醒醒,醒醒?”

    男人眉间浮现褶痕,可那双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陆景溪摸了摸衣兜,手机在卧室没带出来。

    又翻他的睡衣口袋,也没有手机。

    她犹豫一瞬,将披肩扯下来扔在一旁的竹制茶几上,蹲下身,拎起他一条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

    一个用力,直接将人从地上拽起来。

    男人整个身体不受控地往下坠,陆景溪咬着牙,将他的重量全都担在她自己的身体上。

    虽然穿着睡衣,可他的身体热度依旧惊人,烫得她有些后怕。

    这么烫,至少三十九度往上了,再烧下去,不会烧坏了吧?

    一手压住他落在肩膀上的手臂,一手圈住他的腰,带着人往门那边走。

    只是他的身体不受控,垂下的脑袋,不停地在她脸颊颈间磨蹭。虽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干燥温软的唇数次滑过她的脸颊和脖颈时,还是带来一种无法遏制的悸动。

    她闭了闭眼,深呼吸,告诉自己。

    冷静。

    十几步的距离,被她走得漫长煎熬。

    最后一咬牙,一偏头,直接用额头把他的脑袋撞开。

    结果好死不死的,她的唇一下子撞在了他后仰的嘴角。

    鼻翼间的呼吸,隐隐撩动她的发丝。

    也撩动肉眼无法看到的心脏……

    陆景溪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在天台冷静平复了半个小时的心,此刻跟扔进油锅里烹炸似的。

    “我救你,是看在你为我受伤的份上,没别的意思……”

    她一边费力地往前挪动,一边嘀咕。

    倒不像是说给男人听的,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好不容易来到门口,抬脚将门钩开,废了半晌力气,将人拖到了里面摆放的观景沙发上。

    连承御毫无所觉地躺在上面,两条长腿耷拉着,半条胳膊也探了出来。

    陆景溪抹了把额头的汗,长长地出了口气。

    将他的肢体摆正,自顾自地嘟囔,“身体素质这么差,这点小伤也能发烧,当年落下的病根吗?”

    握着他的手臂那一刻,躺着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另一种温度,手掌不受控制地将她禁锢。

    陆景溪看着自己手腕上烙铁一样的大手,出神两秒后,将其扯开。“不想死你就松手,我要打电话找人救你。”

    男人眉宇间的褶皱越发深刻,像正在经历着无法醒来的梦魇。

    而握在掌心的温度,是他唯一安全感的来源。

    烙铁似的手一用力,就将旁边站着的人拽进了怀里。

    她猝不及防地趴在他的身上,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人的重量,冷不丁压下去,听到他唇齿间溢出的痛苦气音。

    她深吸一口气,撑着一只手想爬起来,结果……

    他好似知道她要逃,一个翻身,将人抵在了他和沙发的靠背之间。

    陆景溪就像三明治的夹心,动弹不得,愣愣地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他滚烫的温度。最要命的是,他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磨蹭间她的睡衣领口歪扭大敞,他的唇毫无阻隔地抵在她胸口的皮肤上。

    一呼一吸。

    烫一下凉一下。

    她身体的力道瞬间被抽干了。

    甚至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没晕?

    哪个好人晕倒了,还占人便宜的?

    她费力将身下的手抽出来,轻拍他的脸,“连承御?”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他双手禁锢的力量更大了,连滚烫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不安。

    “你赶紧松开!你要是不松开,我踹你了!”

    她作势抽出一条腿,脚掌已经抵在了他的胯骨上。他身后一拳远就是沙发边缘,只要她踹一下,他就会掉下去。

    可那一脚,最终没忍心踢出去。

    垂眸看着他浓密的发顶,以及在她怀里取暖的姿势,心脏忽然就软了下来。

    自从重逢后,他始终一副冷面无情的模样,说话也大多夹枪带棒的。

    上一次见他这么脆弱依赖的样子,还是五年前。

    被她锁在心底深处的贪恋,蠢蠢地探出触角,支配着她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理智告诉她,他有家室,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过线了。

    可她真的……

    真的很想他。

    手掌落在他滚烫的脸上,低声问了句,“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的脸,在她手心里眷恋地蹭了蹭。

    像是给予回应。

    陆景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晃动的浓稠情愫尽数退散。

    她用蛮力掰开他的手指,护住他的腰后,从沙发内侧迈下来。

    没去看他的反应,匆匆忙忙的下楼找手机。

    生怕再迟一秒,她内心摇摆不定的念头,就会彻底崩塌。

    而消失于楼梯口的身影,自然也没听到,男人干裂的唇瓣蠕动间,传出那声极低的呼唤。

    “溪溪……”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