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宝根图的就是一种别样快感。
拒绝我是吧,满家属院喊着你名字,看你爽不爽!
这媳妇确定了,自然而然的,他大妹冼招弟就得让出位置来。
冼招弟晚上在家里给最小的妹妹喂饭的时候,就被家里下了最后通牒,让出位置奉献给嫂子。
她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盯着幺妹冼望弟的小圆脸蛋出神。
家里人习惯了这女儿脾气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不肯多说一句话,自顾自在讨论冼招弟的安排。
冼爸说卖给他的鳏夫同事做媳妇,照顾三个孩子挺顺手。
冼妈不乐意,说她脑子灵活,再去考个工作回来干着,还能带孩子、帮冼宝根媳妇的忙,二十多再出嫁。
爷爷奶奶更离谱,说附近李家缺儿媳妇,那小子脑子摔坏了,屎尿屁都要人帮忙,八百彩礼把冼招弟嫁了贴补家里。
总而言之不会放她一个劳动力下乡,务必榨干最后价值。
已经有十几家用生恩养恩压着女儿干成功了,冼家人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家的孩子会忍让,把工作机会给嫂子。
连女儿的下场都不避着人。
低垂着眼睛的冼招弟照顾好幺妹,拔腿往妇联冲。
由于大家都白天工作,常常晚上才有机会去妇联告状,所以那里经常有人24h值守,冼招弟成功寻求了庇护。
妇联保护妇女的权利,冼招弟这种被家里人逼迫让出工作的事她们当然要管。
冼家人表面上做做样子,想把她哄骗回家,一顿死打就老实了,到时候自然会乖乖去交接工作。
冼招弟哪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在妇联抓了把裁纸刀抵在脖子上:“我死也不会回去的!”
她美目含泪,抓刀的手太用力,一直在不断渗出血来。
妇联原本还在说劝和的好话,见这姑娘都要死要活了,连忙改口问冼招弟到底要怎么解决。
冼招弟凭着一腔孤勇敢来揭发,就没想着回那个家:“我要登报断亲!不然就死给你们看!”
冼家人哪里肯同意,好容易养大一个女儿,刚见到收益就想跑?没门!
两方僵持不下。
冼爸掂量着女儿不敢自杀,无视她脖子上的刀,上去就呼了她一巴掌:“贱皮子还敢威胁你老子!谁教你的!”
脸被打歪的冼招弟二话不说抹了脖子。
那血甚至溅了冼爸一身,鲜红色的,血腥味浓郁不散。
妇联的人一时疏忽没拦住冼爸,回头一看当场傻了,这姑娘太耿直了吧,说死还真死啊?
幸好这里因为矛盾多,离医院近,冼招弟即使抹了脖子的动脉,还是险之又险的抢救回来了。
人清醒的第一句话,还是登报断亲。
这执念也没谁了,妇联的人见女孩子已经被欺负成这样,加急联系厂里给她办了户口转移,从冼家迁移到工作的厂里。
冼家肯定不同意啊,能赚钱的女儿跑了,那不相当于煮熟的鸭子飞了?
可妇联一点面子都没留,去联系了公an局,以买卖妇女罪刑拘他们为要挟,让冼招弟的户口成功迁出。
不管咋样,人都要死了还不赶紧主持公道,当妇联吃干饭的吗?
冼招弟用鬼门关走一趟争取到了自己的自由。
同样的,也给县城女性掀开了反抗的序幕,让她们知道,原来自己是有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