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那射出黄符的黑衣青年竖起大拇指:“哥们,神了啊!你是抓鬼天师吗?”
疑似天师的男人依旧没有看我,只低声吐出三个字:“赶紧走!”
他说着一把薅住我的衣领子,把我往远处一甩:“抓住那根绳子爬上去!”
他把我扔的位置,恰好是洞穴顶上一个大的豁口,上面垂下一条麻绳,估计刚才他就是从这个位置下来的。
这时那怪物女人已经再次攻了过来,黑衣青年和她缠斗起来。两人的动作都非常快,我无暇多看,手忙脚乱的抓着绳子攀爬。
但这根绳子就这么孤零零的一根垂下来,周围也没有能够借力攀爬的物体,而且我胳膊还受伤了,使不上力气,到底要怎么上去?
就这么晃晃悠悠的爬了老半天,低头一看,才不到十米。
这时黑衣青年已经暂时摆脱女怪物的纠缠,抓住绳子末端,跟只猴似的蹭蹭蹭就爬了上来,不一会儿就爬到了我的位置,然后一个跳跃踩住我的身体自己蹿了上去!
我被他这一踩,差点打滑摔下去,险险抓住绳子。
“喂,哥们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没忍住骂道:“怎么这时候落井下石呢!”
黑衣青年看都不看我一眼,很快就爬到了顶端,荡到上方的巨石上。
我在底下看的傻眼,这家伙不会就这么把我扔下吧?好在他良心未泯,自己落地之后三两下也把我拉了上去。
洞穴下方的那个怪物女人,似乎对上面明亮耀眼的阳光有所忌惮,只敢在洞穴下嘶吼着,并没有跳上来追我们。
奇怪的是,这个黑衣男人似乎也不急着走,朝下方扔下几道黄符镇住那怪物的嘶吼。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竟然直接朝我扑了过来,一把将我的外套给扒了!
“你……你想干嘛?”我抱着自己瑟瑟发抖,这大兄弟不会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黑衣青年再次朝我伸手,食指和中指朝我肩膀戳了过来,速度太快我没来得及躲避,随即就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这家伙竟然将手指戳进了我刚刚被怪物咬伤的伤口处!
什么仇什么怨啊!
就见他快速将我的外套撕成布条,然后手指就着刚才从我伤口那沾来的血,在布条上笔走龙蛇的画了起来。画的什么我也看不懂,估计是什么厉害的符咒,然后他将布条一圈圈缠在洞口周围的树枝和山石上。
最后这家伙还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周围又再加固了一轮。
整个过程我一直好奇的在旁边发问:“哥们,洞里那个是什么玩意儿啊?僵尸吗?还是猫妖?蛇妖?你是不是会抓鬼驱邪呀?你是道士吗?还是阴阳师?驱魔人?”
我问了无数个问题,最后这家伙只回了我一个字:“魃。”
我愣愣问道:“拔什么?”
黑衣青年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补充道:“洞里那是只千年旱魃,你被它咬中,命不久矣。”
我:“……”
还以为只要不被那怪物整个吃掉,就不会有生命之忧,却没想到只是被咬一口就这么严重?
说实话,肩膀那里已经疼到麻木了,若不是他这么一说,我估计还没当回事,以为跟被狗咬了差不多,大不了回去打几针狂犬疫苗。
可是一个能够斗千年旱魃的神人,说我被咬了命不久矣,那这话可信度就极高了。
我掀开衣服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发现伤口处紫黑一片,甚至还有一股难闻的腐臭气味从伤口处透出,就像是放了好几天的烂肉,明明被咬到现在还不到半小时!
“大师,您一定要救我啊!”
我扑通一下就给跪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震碎我的三观,感觉自己一直生活的世界都变得陌生了。
想起了之前那些村民说过的话,要将我献给天女配阴婚,那个天女说的不会就是这只千年旱魃吧?我看过电视,旱魃算是僵尸的祖宗,厉害的很。没想到我前面二十几年无病无灾,从未遇过任何灵异事件,却在这里一次撞个这么猛的。
眼前这位年轻的大师,嫌弃的撇开我扯住他衣摆的手,从兜里掏出一把米,二话不说就按在了我的伤口上。我看了一下,是糯米,之前看电视的时候都说僵尸怕糯米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管用。
那把糯米好像海绵一样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尸毒,很快就变黑。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一连换了七把糯米之后,我伤口上的黑色才稍退了一些,能看到鲜红的血从里面汨出,原本的腐臭气息也淡了许多。
我满怀希望问道:“大师,这是好了吗?”
黑衣青年摇摇头:“治标不治本,最多可活三月。”
我顿时就急了,结结巴巴追问:“那怎么办?您还有别的办法吗?”
虽然不知道三个月后会怎样,但大师的话肯定要听的,目前他算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青年低头沉思了许久,似乎有点不情愿,最终还是微微叹了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定。就见他一刀划过自己的手腕,将流血的伤口凑到我面前:“喝了!”
“啊?”我有点被吓住,这家伙不会是要我喝他的血吧?
“快点,别浪费!”
我深呼吸一口气就凑了上去,使劲猛吸。
虽然早已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但是能保命的东西,就算是屎我也吃!
好在他的血并没有很浓的血腥味,反倒是像草尖上的露珠一样,没有味道,但是又透着一股青草的清香。
我赶紧打住这个恐怖的联想,喝血还喝上瘾了?我不会真被尸毒感染要变成僵尸了吧?
也没吸几口,就被黑衣青年一把推开,他拿过布条将自己的手腕缠上止血。
我腆着脸问:“大师,这尸毒算是解了吗?我还能活下去吗?”
对方点点头没说话,不过我猜测尸毒应该是解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血能够解尸毒,但是高人嘛,总会有些奇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