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京城近日涌入大量灾民,导致街头巷尾乱象频生。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与多地发生天灾有关。

    天灾不断,民不潦生,这个时候就要看钦天监是否有能力挽回局面了。

    苏鼎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委派为钦天监的代表,来议政殿,向陛下,也向朝中诸位大臣,汇报钦天监最新商议出来的解决之策。

    却不想他的提议,狠狠踩到了凤西爵的底线。

    他家岁岁,整日为寻找白家人的尸骨吃不香睡不好。

    钦天监这群酒囊饭袋,竟有胆子把馊主意打到广平侯头上。

    即使只是一个石像,被砸了臭蛋,扔了菜叶,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再经过有心之人恶意谣传,广平侯过去积攒的英名,就彻底无法挽回了。

    所以凤西爵哪怕是冒着被陛下责罚,被同僚排挤的风险,也必须阻止此事发生。

    “祈郡王一连两次做下此举,可真是让我等看不懂了。”

    很少在朝堂上发表言论的镇国公容柏轩,选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容柏轩这个人,深沉内敛,话不太多。

    只有在每七天一次的大朝会上,才会象征性的来议政殿上露一面。

    虽然容柏轩话不太多,在同僚心目中的地位却很高。

    因为他不仅是身居一品的镇国公,还是晋朝几大世家之首,影响力甚远。

    谁都没想到,身居高位的镇国公,会为了钦天监一个六品小官,站出来与祈郡王对阵。

    “哦?”

    凤西爵望向容柏轩。

    “我今日此举,国公爷哪里看不懂?”

    容柏轩:“永安遭灾导致尽数灾民无家可归,直至今日为止,多地灾情仍然不断。钦天监如今想出解决之策挽救灾局,郡王为何要从中极力阻挠?”

    凤西爵:“永安属于沿海地带,多雨,多风,多灾。”

    “国公爷有兴趣可以查阅竹书纪年,从大晋建朝之初直到现在,每场天灾都记录其中。”

    “每年这个季节,永安都会因为雨情过大发生内涝。”

    “如果钦天监笃定永安的灾情与广平侯化煞有关,那么广平侯尚在人世时,发生在永安的灾难又算什么?”

    苏鼎天抖抖官袍上的灰尘,一瘸一拐又走回殿内。

    “永安往年是有天灾,却及不上今年的影响力。”

    “眼下大批灾民无家可归,尽数涌入京城寻求庇佑。”

    “天灾不断,民怨四起,天象又显示出确有煞星在民间作乱。”

    “眼下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化天灾,平民怨,把躁动不安的百姓安抚住。”

    瞥见凤西爵不友善的目光再次看向自己,苏鼎天这次学精明了。

    在凤西爵准备第三次把他踹飞之前,绕到镇国公身后寻求庇佑。

    “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尽快做出决策。因为吉时良日距此刻只有不到五日光景,若陛下迟迟不下旨意,错过五天后的吉时,再想化煞,便难如登天。”

    一口气说完,苏鼎天快速躲到镇国公身后,生怕凤西爵扑过来再往他胸口补上一脚。

    容柏轩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倒是完美的把苏鼎天护在自己身后。

    他朝元帝拱手施礼。

    “既然钦天监已经商讨出解决之道,还望陛下尽快给出定论。”

    有容柏轩带头请示,国公府的一众拥趸也都纷纷在殿中附和。

    容柏轩不但自己带头支持钦天监,还顺带把姜政言给拉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