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灿如则是帮忙去结算了医药费,出具死亡证明。
办好之后,金来富遵从了施红彬老爷子的遗愿,联系了殡仪馆接运遗体。
送到殡仪馆之后,金来富选择了最大的告别厅,鲜花,骨灰盒,挽联,整理仪容,墓地,也选择的是最好的,金来富觉得施红彬老爷子生前都在为他人考量,死后奢侈一把,理所应当。
那边赢灿如早就拿着施红彬老爷子去世前,跟她商量好要通知的吊唁名单,从昨天开始,赢灿如就一个个去电话通知他们,12月10日在星海市殡仪馆参加告别仪式。
推醒来有点累的睡过去的金来富,赢灿如皱着眉头,“你说,到底通知施春花嘛?”
虽然之前和施红彬老爷子商量的时候,他没提施春花,可是好歹养育了四十多年的女儿,要不然还是通知一声吧?
金来富揉搓了一把好几天没洗的脸,“通知她干什么,一个陌生人罢了!”
赢灿如叹口气,其实她是担心,邻居们话多,施老爷子人走了,当然不担心,可是活着的人,还得面对人多嘴杂的邻里,肯定会有人说他们家借着施老爷子发死人财,尤其是遗嘱点名两套房给了金来富。
她男人还不通知人家养女,人死如灯灭,过往的不和谐都没了,邻居们更加这样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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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0号,周六,天空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金来富,赢灿如,金元宝,三人都是披麻戴孝站在告别厅门口,恭迎前来吊唁的老邻居们,煤矿工会的人,施红彬老爷子曾经的战友们,煤矿的同事们,曾经资助过的学生们,从早上八点就络绎不绝地来了。
金来富早就拜托了工会的会长朱辰红大姐,帮忙整理登记丧礼金。
元宝今天特意穿了熨烫好的军礼服,她知道施红彬老爷子喜欢那身军绿色,能穿军装来送行他,他应该会很高兴。
来送行的人很多,大部分元宝都不认识,但是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元宝一家人,毕竟他们也是和施红彬相处过多年的人,虽然施红彬不是那种养女对他不好,到处说的人,可是这些人也不眼瞎,聚会时候,施红彬时常提起考上军校的元宝,抠门爱钱的金来富,爱好打扮的赢灿如,嘴上虽然吐槽,但是微微翘起的嘴角,就知道他很享受这一家子的陪伴,虽然没有儿孙之名,但是有其实,更别提,这场告别仪式办的很体面。
“节哀顺变,老施时常提起你,有困难来找我,当初要不是为了救我,老施也不至于退伍,一辈子没个孩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身旁还跟着两个穿军装的晚辈搀扶着,一看就是那种位高权重的人家。
金来富握着陈老将军的手,眼眶有点发红,“没有的事,我干爹他常说自己能够从战场下来,还有幸转业到钢厂,都是您帮的忙,多谢您了!”
陈老爷子拍了拍金来富的肩膀,让开位置,让身后排队的人来吊唁。
陆续吊唁了两个多钟头,快要进行到尾声,元宝的腰也快要鞠躬鞠断了,这时候灵堂后面人群里,施春花和他男人,两个人穿着一身黑来了,倒是还有个样子,知道穿黑。
“爹呀!你怎么就走了啊!我的爹啊!”施春花上前就趴在蒲草团上,哭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