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身上的不舒服,宋时宜在床上翻来覆去,犹如一条被困浅滩的鱼,怎么也找不到舒适的姿势。每一次翻动身体,那股钻心的疼痛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不由自主地紧皱起眉头。她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痛苦扭曲了一般。
终于,宋时宜再也无法忍受这难耐的折磨,艰难地坐起身来。
她伸出双手,轻轻地揉搓着自己那依旧惺忪的睡眼,试图让视线变得清晰一些。
然后,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谢景行,用轻柔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们起来吧,时辰应该不早了。”
然而,她的话语里却明显带着一丝不确定,只见她微微蹙起眉头,心里不禁泛起嘀咕。
要是按照平日里的话,长夏和青葵应该会在这个时候准时前来敲门,然后提醒她该起身洗漱了。
可是今日,外面却是一片静悄悄,丝毫没有往日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直侧卧在一旁的谢景行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戏谑之色,嘴角微扬,懒洋洋地开口道:“我特意吩咐过她们,今儿个不必这么早过来扰人清梦,好让你能安安稳稳地睡到自然醒。”
听到这话,宋时宜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下意识地轻咬着下唇,目光闪躲不定,心中满是羞涩与窘迫,要知道,依照她平素的习惯,这个时辰她早就已经梳妆完毕,估计话本子都已经看了一半了。
而如今,因为昨晚的缘故,她竟然还赖在了床上。想到此处,宋时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且有节奏的敲门声忽然从门外传来,紧接着,长夏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板飘了进来,“大少奶奶,你可醒啦?是否需要起身洗漱呢?”
宋时宜刚刚张开嘴巴回应,“进....”然而话还没出口,便被一旁的谢景行抢了先。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说道:“将水送进来就行,其他的就不用了。”谢景行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与此同时,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光芒。
听到这话,宋时宜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她瞬间领悟到了谢景行此举背后的深意,一抹不易察觉的羞愤悄然爬上了她那娇俏的脸庞,与此同时,一股温暖的热流如同潺潺溪水一般在她的心间缓缓流淌而过。
稍作停顿后,宋时宜柔声补充道:“那就麻烦你了,长夏。”她的语气轻柔婉转。
门外的长夏闻言赶忙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扉,随着房门被轻轻地推开,长夏轻盈地迈步而入。
她手中稳稳地端着一盆清水,盆中的水面平静如镜,没有丝毫涟漪。
走进房间后,长夏的目光先是快速地在外间的屏风处扫了一眼,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她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了然。
随后,她面带微笑、步履轻盈地走到桌前,动作优雅地将水盆轻轻放置在桌面上,并恭声说道:“大少爷,大少奶奶,水已经为您们准备好啦,没有别的事情,奴婢这就先退下了。”说完,长夏微微欠身行礼,而后静静地退至门口,已经准备好出去了。
谢景行轻咳一声,示意长夏可以退下了。长夏行了一礼,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并将门轻轻带上。
宋时宜蜷缩在温暖的被窝中,只穿着轻薄的里衣,享受着晨光未至的宁静。她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梦境中。
“嘶——”
谢景行的动作打破了这份宁静,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试图不惊扰到宋时宜的美梦。然而,尽管他的动作轻如羽毛,从窗外溜进的冷风还是让宋时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你这是要去哪里?”宋时宜的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她的眼睛半睁半闭,显然还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窝。
谢景行回头,看着她那副慵懒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没事。”
简短的两个字,宋时宜并没有在意,她听话地将被子拉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完全包裹在这片温暖之中,她的眼睛再次闭上,似乎准备再次沉入梦乡。
谢景行轻手轻脚地离开,留下宋时宜独自享受被窝的温暖。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宁静,直到脸上传来一阵暖意。
“嗯?”宋时宜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谢景行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温热的布巾,显然是他刚才的动作唤醒了她。
“你这是干嘛?”宋时宜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不满,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打扰。
谢景行轻轻一笑,将布巾放在她的额头上,温柔地说:“看你睡得这么香,我要是不过来让你清醒一下,恐怕你还不知道什么该起来吧。”
宋时宜的眉头微微挑起,她看着谢景行,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她轻声的哼了一声,娇娇的嘟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就是怕冷起不来?”
是的,她还真的就是起不来。
谢景行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留下宋时宜在被窝中,感受着他留下的余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微笑,再次沉入了梦乡。
转身回来的谢景行看着宋时宜那副慵懒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睡得这么香,这是早膳也不打算吃了?”
宋时宜皱了皱鼻子,嘟囔着:“早膳哪有被窝重要,我还想再睡一会儿,而且这个时辰起来恐怕吃的应该是午膳了吧。”
谢景行摇了摇头,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了窗户,让清晨的微风和阳光洒进屋内,他转过身来,对着宋时宜说:“你再不起来,过会儿母妃就要派人过来了。”
睡梦中的宋时宜,听到谢景行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猛然睁开了眼睛,看向谢景行有这种震惊的道:“什么意思?”
“母妃派人来喊我了?!怎么没有人跟我说啊。”宋时宜说着,就急急忙忙的掀开被子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