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正,何为邪,难道名门正派里面就全都是好人吗?”
面对李牧的质问,李云天的怒气更胜了几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敢质疑名门正派。
“好好好!既然他们管教不了你,我亲自来管!”
下一瞬,李牧被他的父亲拿着戒尺狠狠地向头部打去。
李牧用手摸了摸头,手掌上满是血迹。
李牧淡定地拿出了“退师手书”交到了父亲的手上,他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只因李牧在十年前被魔教挟持,其被找回之后,身上沾染魔物,从此就背上了“魔教逆子”的称号。
归来后,整个太乙门没有一个人把李牧当人看,被同门师兄妹虐待了整整十年,李牧的父亲李云天更是将其看成了一个小魔头。
不过,在李牧掏出退师手书的时候,李云天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丝变化。
“李云天,我想你会同意的吧。”
李牧的母亲江如月一把将退师手书抢了过来,一阵端详之后脸上也是多了几分怒意。
退师手书上赫然写着,李牧自愿退出太乙门,从此与太乙门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葛。
手书交到李云天的手上,他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又是一戒尺向李牧的头部打了过来。
这一次,李牧没有选择忍让,而是一把将戒尺握住,李云天和李牧的臂力碰撞在一起。
“咔嚓!”一声,戒尺应声断成了两端。
“李牧,你小子疯了?”母亲有些震惊地喊道。
叮!系统已感受到江如月的恶念
叮!恶念值加8000!
“怎么,李氏夫人还想让我再度头破血流?”李牧淡淡地说道。
“你你.你..”
江如月一气之下,拿起一个手臂粗细的大棒子狠狠地向李牧的头部砸了过去。
这一次,李牧没有阻拦,任由手臂粗细的棒子砸在了他的头上。
“一戒尺,一棒子,这些就当我是还了你二人的父亲和母亲之情了。”
“我应该还欠太乙门一些金钱和资源,这些我会在一年后全部还给你们的。”
“还有,那就是我这一身的修为,这个好办我现在就还给你们。”
李牧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开始运转体内的真气。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显然正在经历极大的痛苦。
在场的师兄妹们看着这一幕,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则是幸灾乐祸。
李云天和江如月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
随着李牧的动作,他体内的真气开始逆流,经脉中的气流逐渐紊乱,这是在强行废除自己的修为。
修为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就如同生命一般重要,李牧此举无疑是在自我毁灭。
“李牧,你这是何苦呢?”李云天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忍。
不过一切都完了,此刻李牧决心已定,李云天要是强行出手阻拦,恐怕李牧会落得一个真气动乱,爆体而亡的下场。
想要阻止这一切,只能靠李牧他自己,只有他自己将逆流的真气再度恢复正常运行才能阻止这一切、
面对父亲的质问,李牧没有回答,只是咬紧牙关,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痛苦都变得微不足道。
终于,随着最后一丝真气的消散,李牧的身体猛地一震,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李牧!”几个师兄妹忍不住惊呼出声,但李牧已经听不到了。
李云天和江如月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们没有想到李牧真的会这么做。
李云天走上前,蹲下身来,检查了一下李牧的情况,发现他已经修为尽失,但性命无碍。
“走开!”
李牧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父亲的手甩开。
“老赵,快去请老医仙!”李云天有些慌乱地说道。
“不需要!”
赵管家见此情形也是十分惶恐,连滚带爬向外面滚了出去。
李牧强撑着体内真气的动乱站起了身,豆大的汗珠在他的脸上划过,他的表情虽然痛苦,但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后悔之意。
“我这一身的修为就还了你们,现在我李牧就是一个未修道的废人,我想你们应该满意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一时间李牧的父亲和母亲都没有缓过神来。
李牧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回到过去,但至少他做出了选择,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李云天和江如月看着李牧,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们曾经是李牧的父亲和母亲,教导他修炼,传授他道法,但现在,他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毁灭。
“李牧,你这是疯了吗?”李云天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李牧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地站起身,尽管身体摇摇欲坠,但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但他也不会后悔。
“我没有疯。”李牧淡淡地说道。
“孽障,你真的不服管教?”
面对父亲的质问,李牧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淡定地看着这一切。
“好好好!你觉得我们管教你不对,你对我这个父亲不服,觉得我对不起你,是不是?”
“你想滚就滚!你滚了之后有种就别回师门,以后别来见我!”
叮!恶念值加10000!
李云天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李牧的退师之举,无疑是对他权威的挑战,也是对整个太乙门的不敬。
李牧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深的决然。
他知道,自己和太乙门的缘分已经尽了,他和李云天之间的父子情分也已经到了尽头。
“十年前,你就不该去找我!”
“自从你把我从师门除名的一刻,我就已经和太乙门恩断义绝了。”
李牧终于开口了,声音平静而坚定。
李云天看着李牧,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李牧,你沾染魔物岂非事实?”
“将你除名也不是把你开除师门!这有何不可?”
“我太乙门堂堂青州第一大宗门,我李云天堂堂缥缈帝国第一剑修,镇守魔域三万年,岂能在自己身边出现魔教逆子?”
“就算是你小子死了,也不能玷污了我太乙门的名声!”
他知道,李牧说的都是真心话,但他作为太乙门的掌门,却不能容忍亲生儿子的背叛。
“李牧,你走吧,从今往后,你我父子情分已断,太乙门与你再无瓜葛。”面对李云天的这番话,李牧的心中没有歉意,内心之中更多是只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呵呵,天地之大,何处不为家?你放心,我不会死在你李家的山头上,也不会跟任何人说,我是你李云天的儿子,免得玷污了你缥缈帝国第一剑修的名声。”
李牧拖着修为尽废的身躯,强压着体内气血的翻涌,一步步踏步到了太乙门前,最后看了一眼太乙门三个字,转身离开。
“太乙门,我走了。”他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