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考虑后，周灏还是拒绝了奇异果的招揽。
虽然对方的报价让他非常心动，但……还是得顾忌一下名声的。
之前离开企鹅，那是因为对方不义在先，站在道德高地上，他可以大大方方地跳槽离开，任谁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即便企鹅对此相当不满，但至今为止也没有在公开场合多说过什么。
毕竟理亏，真要撕起来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
但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的，优影这边没有任何怠慢他的地方，待遇好到简直离谱……都恨不得把他供起来当祖宗了！
这个时候如果离开优影跳槽去奇异果……三姓家奴的帽子是铁定摘不掉了。
如果纯粹只是为了捞钱享受糜烂人生，当然可以无视一切道德约束和风评，但他的路线并不是这样的。
迄今为止，他在圈内的形象和口碑还是非常正面，若是为了这桩事给自己沾上个污点……得不偿失。
何况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继续吊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万一哪天优影也开始膨胀翻脸……奇异果十有八九还是会跑出来接盘。
所以，不急。
反正现在优影这边能给的，也不比奇异果的PPT差多少。
拒绝归拒绝，不过周灏还是很注意措辞的，毕竟这是他预定的备胎……
而且借着这个机会，他也正式向奇异果推荐了孔林。
老孔已经正式提交了辞呈，手续都已经过得七七八八了。
周灏前后试探了几次，老孔基本也已经松口了，愿意去奇异果试试。
所以这次他干脆顺手推舟做了一回媒婆，然后顺便暗示了一下——我跟孔导那可是忘年交的兄弟，只要他在那，还愁我们没有合作机会？
奇异果方面也知道这多半只是忽悠之辞，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虽然没能如愿挖到周灏，但能带回来一个孔林，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毕竟，这可是执导过春晚的导演！
得知周灏拒绝了奇异果的挖角之后，优影方面也是长吁了一口气。
这位爷现在可是平台的顶梁柱之一的，来了不到半年就把平台的人气值往上拉了一大截。
他要是真被撬走了……那真就成了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还好，这位爷还挺有契约精神！
很快，这件事就被捅到了那位前首富的耳朵里。
首富哥别的没有，就钱多。
二话不说，直接送了一套三百多平的复式豪宅！
而且这套房子还是位于黄金地段的楼盘，价值不比一般的别墅差……
哪怕不住，只拿来当作升值投资，也是妥妥的优质资源！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摆明了就是首富哥给的“忠诚奖”了。
千金买马骨，对于有能力又忠诚的得力干将，我首富哥是绝对不会吝啬滴！
天上凭空掉下一套豪宅，直接把周灏给砸晕了。
这尼玛……意外之喜啊！
小几千万的豪宅啊，直接说送就送了……
牛逼。
本来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接受，然后许凌月又给了他一个过来人的建议。
“如果你不想跟优影绑定太深，这种不动产就是你能选择的最好福利了。”
“这笔忠诚奖是肯定要给的，因为这涉及优影内部的风气问题，你如果不收这套房子，他肯定还会用其他东西来奖励你，比如……股份。”
周灏听着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
这可不兴要啊！
圈内资本这一套玩法，他不说了若指掌，但也已经摸到一点门道了。
白送给你股份，基本是不存在的，大多会要求跟你互换股份交叉持股……一般人听到这事肯定乐癫了，想都不想就会答应。
我一个破工作室的股份能值多少钱？
人家那可是优影，流媒体御三家啊！
互换股份？
这跟送钱有什么区别！
然而一旦成交，很快就会发现问题所在——交叉持股之后自然而然就会被捆绑成为利益共同体，分蛋糕的时候未必有你的份，但背锅的时候绝对少不了你。
还有一个更要命的问题——容易被架空，一点一点被人驻空吞噬。
与其去面对这样的风险，还不如干脆点收下这套房子。
不要白不要。
送归送，该有的手续还是得过的。
许凌月很体贴地揽过了跑腿的任务，提前返回了临杭，开始帮着处理相关事宜。
不过周灏也知道，她这个举动多少带着点宣示主权的味道。
毕竟优影内部的狐狸精可着实不少，那帮妖精可没少惦记周灏，她远在澳洲时候就已经有所耳闻了。
现在关系基本确定，她自然需要亮个相宣誓一下所有权。
在她出发前，周灏还特意试探了一下——要不在房产证上也写上你的名字？
结果直接招来了许凌月的白眼，“你什么意思，跟我显摆房子？就你这两套房子，面积加起来还没我手里的厕所面积大，谁稀罕。”
周灏被怼得差点红温。
仔细想想，好像也确实多此一举。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小富婆啊，不嫌弃他穷就不错了，哪还会惦记他那那三砖两瓦的……
许凌月前脚刚走，唐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板，过完元宵能来一趟吗？”
周灏听着愣了一下，“怎么了？”
“两件事。”唐勇说道：“第一，《星露谷》销量破五百万了，我们打算开个庆功宴，你作为老板当然得出席一下。”
周灏想了一下，应了下来。
必要时候，跟员工拉近一下关系还是有必要的。
“第二件事……《黑神话》的事情，还得你自己来亲自解释一下，我说服不了他们。”
周灏大吃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这个项目风险太大呗。”唐勇叹了口气，“按照正常的情况，这游戏至少要做三五年才能面世，这还是在所有人加班加点的情况下。”
“他们倒不是怕辛苦，就是怕辛苦到最后没有结果……国单3A的市场情况，你是知道的。”
“以前没得选的时候，大家或许还会咬着牙孤注一掷，但现在……”
唐勇没说下去，但周灏已经听明白了。
《完蛋》和《星露谷》连续大卖，已经让顽皮猫的人心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能做短平快的赚钱游戏，为什么要去冒险憋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