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进门就感受到了舒爽的凉意,她悄无声息的上了楼,蔺怀瑜和夏清和都在。
夏清和脸上有些恼怒之色,显然是有什么事让他生气了。
许宁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可是现在回去,她又嫌热,于是找了个位置坐好,竖起耳朵听夏清和说什么。
还是夏家那些事。
夏夫人在安分了一段时间见后又不安分了。
夏清和那个耳根子软的爹听了她的蛊惑,要来府城。
蔺怀瑜问:“夏君文不念书了?”
“他还没考上秀才呢,就想来白鹿书院,需要好大一笔银子,董氏就将主意打在了我头上。”
夏清和当然不愿意出这笔银子,可是他那个糊涂爹也跟着董氏一起来了。
夏君文往后读书之路还是个未知,可是夏家的银子却是实打实的。
于是,董氏动了心思。
蔺怀瑜冷笑:“怕不是考不上,而是不能考。”
夏清和也回过味来了,董氏可是董家人,董家犯了那么大的事,夏君文虽然没有被连累退学,可万一哪个考官觉得这是个污点,那么夏君文很可能被打下来。
董氏于是换了策略。
“还有董明宇你知道吗?”夏清和说:“他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一直在调查尹在水。”
说着他还古怪的看了许宁一眼,一副我早就看透了你的模样。
许宁“…”
她一个激灵,咋了?这知道她是尹在水了?
不等许宁回答,夏清和就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小声说:“我知道尹在水就是你…”
许宁咽了咽口水,一脸惊疑,谁知道夏公子拖长语调:“…是你相公裴濯。”
许宁“…”
夏公子眯着眼睛得意道:“这是董明宇说的,他可讨厌尹在水了,你们可要小心啊。”
许宁:“…多谢提醒。”
夏清和走了。
他觉得他圆满了,毕竟知道了尹在水的秘密。
哈哈哈!
他迫不及待想见见裴濯了。
夏清和走后,许宁大大的松了口气。
蔺怀瑜看着好笑:“你这么怕身份暴露?”
许宁说:“不是怕,就是觉得麻烦。”
她和蔺怀瑜聊了几句就说起了王大人的事。
“这位王大人来真的是…”
许宁不确定,又觉得太夸张了。
蔺怀瑜说:“应该是。”
他将之前听到的关于王大人的事说了。
许宁皱眉:“真和赘婿这么巧合吗?”
“差不多,不过…”蔺怀瑜说:“王夫人不是丫环出身她其实是秀才的女儿,和当年的事没什么关系,是后来嫁给王大人的。”
许宁松了口气。
“那就是巧合。”
蔺怀瑜看着她笑了:“巧不巧合你不知道?”
当然是巧合,可是胡老头和沈时安又和人鬼情太重合了。
许宁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拉扯着,让许宁觉得不太舒服。
蔺怀瑜说:“不用担心,你的身份不会暴露,不过董明宇不知道为何就认定了裴濯是尹在水。”
若不是知道许宁是,蔺怀疑也会怀疑裴濯。
许宁开始担心了,万一王大人对尹在水有什么意见,而恰好知道裴濯是“尹在水”,那会不会影响裴濯的成绩?
蔺怀瑜看出她的担心,答应替她查一查。
蔺公子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许宁已经成亲,他也没必要纠缠,相反,其实他有点欣赏裴濯,绝处逢生,被董家那么迫害,居然还能走到这一步…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董家的事和裴濯有关系,可蔺怀瑜觉得和裴濯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样有勇有谋心智坚韧的人,着实让人佩服。
许宁的担心并不多余,她很快就从康小姐那知道王大人已经到了的事。
至于王夫人…
康小姐因为要见到赘婿的原型人物非常激动,所以央求康夫人带着她见了王夫人。
“王夫人是怎样的?”
许宁好奇的询问。
康小姐想了想说:“温柔贤惠端庄,说话轻声细语,看不出什么来。”
上层的贵夫人大都这个样子。
“长的还行,不漂亮,也不丑,但是气质很好。”
要不是康夫人一直使眼色,康小姐一定当场问问王夫人和王大人是不是赘婿的原型了。
“王夫人是哪里人?”许宁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王夫人不是西北人,不过尹在水不是说他早年四处游历,那他正巧听说了王大人夫妻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康小姐还在分析,可是许宁却有点心不在焉。
裴濯这边也遇到了问题,他最近总觉得有人跟着他盯着他,他本想找王英查查是什么人跟踪,却被周二郎告知。
“王英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裴濯皱眉问。
周二郎也着急:“昨晚他看店的,可是早上起来我们过来就发现他不见了。”
裴濯有种不好的预感。
之后两天,裴濯装作无事发生,周二郎在暗处盯着,终于又看到了书院门口那个小贩。
小贩看似在卖东西,眼睛不时的往书院瞟,在裴濯出门后,他也挑着担子跟了上去。
周二郎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跟到了裴家,那家伙就守在裴家不远处,好在晚上的时候他就离开了。
而周二郎跟上了他。
第二天,裴濯早早的起床,许宁还睡的迷糊,感觉到他起来了,许宁闭着眼睛不知道呢喃了一句什么,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裴濯一愣,一身的火气都起来了,他细看许宁才发现她睡的迷糊大概是做梦了。
他有点好笑,心想,他和许宁现在算什么呢?
纯洁的友谊?
可他们睡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谁信他们什么都没干?
裴濯又觉得,他果然是个君子。
和那些道貌岸然嘴上一套,实际又一套的男人不一样。
他能管得住自己。
主要是怕被许宁打死。
许宁力气可大了。
这么想着,裴濯又有点不平衡,他盯着许宁的脸看了半天,最后低头在她脸上偷偷亲了一下。
下一秒,许宁以为苍蝇,一巴掌拍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裴濯“…”
许宁睁开眼睛,外面天还没亮。
十年寒窗苦读,这句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许宁这段时间是真见识了读书人的辛苦,就是裴濯这样有天赋的,也十分刻苦。
裴濯本来长起来的一点肉又没了。
“再睡一会儿。”裴濯摸了摸许宁的脸。
许宁愣了一下:“…呃…”
裴濯总爱动手动脚,她想说他什么,可他又一本正经的,搞的许宁都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产生了帅哥摸你一下是喜欢你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