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笔银子是罪臣拿着马大人的条子去支取的。
另外,威远军棉靴那笔账是算在威远军军服里一起去支取的银子。
威远军的军服的确是工部做的,棉靴不是。
当时马大人和韩大人说,只要事关威远军,户部的银子给的都很痛快。
那次……我们支取了八十万两白银,除了虚假做了棉靴的账之外,还虚报了两万套威远军军服。”张大人主动说道。
太子和十二爷的眼神发冷。
叶辞书快速的在纸上把这些都记了下来。
“还有呢?不止这么一点吧!”叶辞书继续问道。
“还有……还有送到番邦的一批瓷器,我们也虚报了一千件,马大人亲自去户部多支取了三万两银子……
还有一批采购的丝绸……”
张大人说了很多,他把这些说完之后就松了一口气。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只能听天由命了。
叶辞书粗算了一下,光是去年虞横司涉及到的银两就高达六十五万两。
而户部去年被工部支走的银子有三百八十万两。
虞横司真正用到的是多少……
没人能看出太子的心里怎么想的,大家只能看到太子将手里的手串拨的更快了。
张大人说完这些就被押了下去。
其他几个被关押的官员都不敢说话,特别是被张大人点了名的虞横司员外郎韩大人,更是动都不敢动。
“去把马大人单独关起来,可别让他死了。”太子突然说道。
身后的一名禁军立刻领命离开。
太子正要让人把韩大人提过来,屯田司的那个主事王大人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殿下,老臣有事情要举报。
屯田司员外郎尚大人和郎中陈大人勾结,做假账,冒领银子五万余两。”
看着五十多的王大人双手抓着牢房的木栏拼命喊叫的样子,太子皱了下眉。
“提他过来吧!”太子敲了下椅子的把手。
很快,王大人就被带到了大家面前。
王大人非常配合,不止是把之前叶辞书问的那笔账说清楚了,还说了一些其他的。
“虚报农具数量,虚招服徭役人员,以次充好……”
最后,王大人把员外郎和郎中从工部拿茶叶,还有偷卖屯田司库房农具的事情给抖搂了出来。
太子越听脸色越难看。
叶辞书越听手上的笔越快。
终于,到最后的时候,这位王大人也没东西可说了。
叶辞书算了下,屯田司虚报的账目有十二万两银子之多。
“殿下,老臣知道的都说了,老臣也不想和他们为伍,但老臣人微言轻,做不了主啊!”王大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在场的人都有点看不上这个王大人。
又贪又怂又坏……
“你拿了多少银子?”十二爷突然问道。
“两千两……但老臣不得不拿啊!不拿的话他们还会找别人啊!”王大人立刻说道。
“是啊!拿了银子转身就从牙行花了五百两买了个十六岁的丫头贴身伺候了。
行了!押下去吧!”十二爷嫌弃的挥挥手。
王大人还想说什么,却被禁军捂了嘴巴拖了下去。
终于,太子将目光看向了一直沉默的营缮司员外郎周大人。
“周大人,你怎么说呢!”
“罪臣愿意说!”周大人重重的磕了个头。
……
一天的时间,在工部大堂上带走的官员全部招供。
虞横司查出来去向不明的账是六十五万两。
屯田司十二万两。
最早查出来的营缮司的账也有五十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