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算师很有水平,这价格确实没错。
但是,这账记的却有问题。”安尚书正色说道。
“是有问题在何处呢?”叶辞书继续笑着问道。
安尚书深吸了一口气。
“老夫记的清楚,当初工部的一个主事拿着这个账目来找户部核算要钱的时候,正好那天老夫在。
原本这个银子工部是应该给的。
但陛下以前曾和老夫说过,只要是关于皇家那边用银子。
都不要从户部走,从陛下那里的私库走。
陛下说,户部用银子的地方多,不能什么银子都让户部掏。
开始的时候我没把这些话当真。
大渝都是陛下的,户部肯定也是陛下的。
哪有让陛下的私库掏银子的说法。
偏偏那天户部连着支出去好几笔银子,都是大数额的。
我当时心疼,再看到有人来支银子了,心里就有点不舒坦。
当时我就说了,这笔银子不应该从户部走,让工部主事去找陛下要。
后来工部主事就走了。
再后来的时候,我有一次进宫,碰上陛下在处理政务,就在门外多等了一会儿。
陛下身边的胡公公还过来打趣。
说我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支使别人来找陛下要银子。
我那时候才知道,工部主事找了掌管陛下私库的胡公公,把那笔修缮银子要到手里了。”安尚书回忆着说道。
叶辞书笑笑,原来就是做假账。
十二爷听了觉得稀奇,这些人还真的胆大啊,居然敢在这笔账上做假账。
“别意外!他们只是觉得我们不会去找陛下核实这笔账。
但他们忘了,只要是发生的账务,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安尚书,除了这一处,还有其他的地方您是有记忆的吗?”叶辞书认真问道。
安尚书忙点了点头,翻了两页,又指了一处账目给叶辞书看。
“还有这处。
是有这笔账没错,总的数额也是对的。
一万五千两。
这笔开销也是从户部走的没错。
但我记得清楚,这笔银子我是分两次给的。
去年给了八千两,今年给的七千两。
但这上面的备注却是一万五千两,我们户部去年给工部的三百八十万两银子里,并不包括今年的七千两。
要是把这七千两算进去,这账就平不了。”安尚书也认真说道。
叶辞书嗯了一声,但随即就说了两句话。
“但是现在户部记载这些账目的账本都被烧了,工部的人完全可以说安大人记错了。”
安尚书……
这就是所谓的口说无凭吧!
安尚书一下就蔫了。
他看着工部的那两本账本,心里也是一肚子的气。
这次烧账本说不定就是工部那帮孙子干的事。
一群无赖,平时找户部要银子的时候满脸是笑呢,结果呢……
想到那个工部侍郎第一个跳出去要参自己,安尚书心里就一肚子气。
以后工部的人再来户部要银子,自己一定百般刁难,让那些人有火也不敢发……
额,前提是这个户部尚书自己还能继续当下去。
叶辞书能明显感觉出安尚书憋屈的想抓胡子。
但这就是事实!
户部的账本被烧了,不能光靠你一张嘴说说就行的。
你说这笔银子是今年给的,我偏说是去年给的,反正你又没有账本。
“这笔账是没办法和他们较真了,您刚刚说的第一笔账还是可以较真一下的。
既然是从陛下的私库走的账,那陛下那里肯定有记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