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
“师父说的话都是对的。”
直到他死过一回,直到这十年的江湖流浪,才明白师父话里的含义。
“我年少时结识了无了和尚,他总说我心无菩提树,那时候我心高气傲,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可后来心想,有的人入了江湖为的是立心,有的人为的是立命,我却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李莲花侧眸看她,“可现在,我知道了。”
沐瑶品味着口中的米酒,不经意对上一双极为专注的眸子,似乎蕴含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绪。
“是、是什么?”
“阿瑶,余生还很长,让我陪你,可好?”
一楼一狗,三餐四季,和心悦之人度过往后每一天,闲暇时练练剑,种种菜,便是他想要的生活。
沐瑶不知是醉的还是被声音蛊惑,鬼使神差的点着头。
“那你可不许反悔。”
李莲花眼中有欣喜划过,“嗯,不反悔,阿瑶也不要反悔。”
“那是自然,我最讲信用了!”
小姑娘嗓音软绵,脸蛋因酒意上来红彤彤的,发着光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
李莲花喉结一动,大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附上红唇,试探亲吻。
软软的,香香的,还带着好闻的酒味。
“阿瑶......”
沐瑶被吻得七荤八素,晕晕乎乎,小手揪住对方的衣襟,白色长衫瞬间被搓得皱皱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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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方多病坐在床边还在想着芩婆刚才的话。
原来他舅舅以前是这样的。
“不想了,睡觉睡觉。”
少年将佩剑放在床侧,仰头倒下就想休息,脑袋被枕头不同寻常的触感搁了一下。
“咦,这枕头怎么回事?”
他起身敲敲,褪下外面的枕套发现是个内有乾坤的精致木盒。
方多病打开木盒机关,露出里面年头有些长远的书信,还有一个更为精致的机关盒。
翌日,他就拿着木盒找到李莲花和沐瑶。
“南胤三大秘术,修罗草,无心槐,业火痋,传于南胤皇室。”
李莲花将信件展开,看着上面的内容。
南胤覆灭前夕,龙萱公主嫁于芳玑太子,既为萱妃,萱妃暗启南胤复兴大计,携罗摩鼎徐徐图之,宗亲王谋乱杀熙成帝芳玑王后称帝,萱妃殉葬芳玑王。
另外一张纸上记载着这几人之间的关系。
“这些应该是我舅舅的字迹。”
方多病疑惑,“他怎么会有南胤相关的信息?且这些纸张看起来还有些年头了。”
“他应该是在查些什么事情。”
李莲花沉思,看向木盒里那份被套娃对待的机关盒。
那是南胤文,他在一品坟中见过。
方多病也看向机关盒,他昨晚抱着它研究了不短时间。
“这上面有锁,还有自毁装置,我不敢乱试。”
“这纹路与萱妃随葬物品上的一样,应该是她身为南胤公主的标志,既是私有物,试试她的生辰。”
而生辰,木盒的信件中就有写。
方多病手指轻拨,机关盒随即打开,里面依旧放着几张略有年头的纸,有的是南胤文,有的则是大熙文字。
“还有译文,术师亲启......”
方多病指着其中一张,“这是萱妃写给术师风阿卢的信。”
“术师?这个我好像有印象。”
沐瑶歪着头回想着,想当初在朴锄山下还和系统吃过萱妃和芳玑王的瓜呢,系统书籍中还有相关记载。
“有资料记载,这个术师就是保管和控制业火痋的人。”
萱妃写给风阿卢的信中记载,她误信奸人,与芳玑王一起身陷囹圄,几无生机,就将他们的儿子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