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只是觉得以前的自己忽视了很多事情罢了。”
“我知道。”
李莲花一向是个聪明人，事情看得通透，可她担心的就是太过聪明。
沐瑶右手一翻，掌心多了两颗糖果，她剥开一颗直接递到他嘴边，又给自己喂了一颗。
“甜吗？”
“甜。”
“要不要跟我说说小时候的事？”
李莲花感受着口中甜滋滋的口感，忽然觉得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我和师兄如手足，纵然以为理念不同，也不会影响兄弟之间的感情，却没想到他这么恨我。
从前他从护着我，也曾帮我挨过师父的打，那时候我主意多脾气又倔，师父总罚我，我罚跪时师兄总塞糖给我吃，说宁愿受罚的是他。
后来，慢慢的，师兄真成了挨罚越来越多的人。”
他不忍师兄被罚故意输掉，却被师父揭穿，师兄很是恼火，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让过。而他以为这样师兄不会再生气，现在想来是隐藏了真实情绪。
后来师父和师娘打赌看谁带出来的徒弟更优秀，一个月比武一次，他就从来没输过。
估计也就是那时，兄弟之间真正的离心了。
沐瑶又给他剥了一块糖果，这次是苹果味的。
“人呢，很复杂，七情六欲缺一不可，心境会受到生活环境的影响，但做一个什么品行的人单看个人选择，与旁人无关，谁都不该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所以，别难过。
李莲花轻笑，“阿瑶小小年纪，竟看得如此通透。”
“......”那是因为她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心灵鸡汤谁都能来几句。
方多病很快就转悠回来了。
“芩婆应该不住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这里虽然常常有人打扫，但没半点生活痕迹，刚进门的地方还有针叶，院子里却没有这种树木，想必是有人落下的。”
方多病抱剑，“走吧，我们去别处找找。”
沐瑶拉着李莲花起身，“小宝说得对，来都来了，查一半算怎么回事呀，倒不如一次性解决。”
李莲花不再犹豫，带着两人拐拐绕绕来到师娘的住处。
只是未等三人靠近竹门，就有一阵箭雨袭来。
“何人擅闯我云居阁？老婆子我已立誓此生不出山门，不见外人！”
“芩前辈，晚辈天机堂方多病有要事前来拜访，还请前辈通融。”
“老婆子没什么好说的，滚吧。”
“那晚辈只能硬闯了。”
“擅闯者自重，仔细老婆子的箭阵。”
又是哗哗哗的箭雨袭来，李莲花将沐瑶护在身后退去，用内力传音。
‘师娘，是我，十年未见。不孝徒儿回来了。’
“砰——”
竹门很快被打开，里面走来一个疾步匆匆的妇人。
李莲花上前一步，“岑前辈，晚辈李莲花，前来拜访。”
这是相夷的声音，虽然五官只有五分相似，但眼神和身型不会骗人。
这是她的相夷。
岑婆眼神直愣愣的看着他，“李，李莲花？”
片刻后，她的视线扫过另外两人，“你们都进来吧。”
方多病一边跟着进去，一边还在疑惑岑前辈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刚才还态度强硬呢。
少年似乎察觉出了不同，感觉脑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逝，却没能抓住。
来到院子，方多病说明来意，芩婆就将单孤刀以前的住处指给了他。
待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这才眼神湿润的看向男子。
“相夷？”
“是我，不孝徒儿，拜见师娘。”
“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李莲花将这十年经历简单说来，芩婆却听得极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