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从他们嘴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简瑶。
他“砰”的一声踹开了隔间的门，三两下将人给收拾了，重新洗了手，抽张纸巾擦干净，施施然离开。
小姑娘三年前上过新闻的片段不知被谁截了出来，发到了校园网，虽然简家动作很快，但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学校里，议论她的男生越来越多了，说的话也一次比一次难听。
顾知衍遇到一次打一次，自己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收拾了多少人。
次数多了，纵然没人敢告他，纸也包不住火。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
“聪明绝顶”的教导主任挺着啤酒肚，挠了挠自己每根头发都有名字的头愁的直转圈。
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乌泱泱站着一大群小伙子，除了顾知衍，其他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伤。
教导主任视线从一众“受害者”脸上扫过，小眼一眯，“你们的伤真不是他打的？”
被打过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
教导主任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们一眼，在顾知衍面前站定，“那你呢，是不是你打的他们？”
顾知衍昂着下巴，点头。
“是我。”
那眼神，那姿态，那理直气壮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喊他来，给他颁奖呢。
教导主任手往身旁的桌子上重重一拍，余力震的眼皮子都抖了抖，“我是管不了你们了，都把各自的家长叫来！”
他说完，看着房间里乌压压的一堆人，意识到都来站不下，临时改口，指着顾知衍，“你，就你，把家长叫来！”
顾知衍从小到大被叫家长的次数挺多的，但一直都是被老师表扬的对象，所以，顾妈妈来的很快。
进办公室前，还特意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笑容。
只是，这温和的笑容在看到里面那群个个挂伤的孩子时，脸上笑意都僵住了。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顾妈妈脑海里闪过上次儿子挂彩回家的画面。
直觉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联。
她上次没问，是觉得儿子没有求助，说明他自己可以解决。
可现在，儿子是不挨打了。
他开始打别人了！
不管谁打谁，她都觉得自己该管一管了。
母子俩走在学校的小路上，顾妈妈语重心长，“跟妈妈说实话，人是不是你打的？”
顾知衍点头，“是我打的，但我不道歉，也不后悔。”
以后再让他听到那些不干不净的话，他照打不误。
顾妈妈没有第一时间责备他，只是轻声问，“为什么？”
她不相信自己精心教养出来的儿子，会霸凌同学。
而且，看那些孩子在教务处畏畏缩缩，支支吾吾的样子，分明是心虚的。
这件事另有隐情，她想听一听儿子的想法。
顾知衍默然，脑海里闪过小巷里女孩逆光的身影。
出神间，前方拐角处，有几个人迎面走来。
顾知衍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她乖乖的跟在两个男孩子身后，戴着口罩低着头，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
前面的两个男生，一个阴沉着脸，时不时等一等她，另一个则一直回头看她，小心翼翼的不断找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炸鸡店，很好吃，放学我请你？”
“再买一杯奶茶也行…”
她这个样子，应该也是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了吧？
哪怕当初报道说的很清楚，被人这样造谣，心里也很难不介意吧？
顾知衍还记得徐朗的话，帅的那个叫陆承泽，话多的叫吴越。
其实挺好区分的。
他视线在陆承泽脸上顿了两秒，直到几人错身而过，才收回目光。
顾知衍低头踢着小石子，“妈，这件事涉及到别人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
“但是，我觉得我没做错。”
顾妈妈看儿子这个倔驴样子，第一次体会到家里有熊孩子的痛苦。
报应！
都是报应！
她以前天天炫耀自己儿子听话，好带，没想到这家伙狗脾气上来，一个顶人家十个。
顾妈妈扶了扶额，“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现在这个班是不能呆了，妈给你转个班吧，或者转校也行。”
顾知衍脚步一顿，“转班吧，班级我自己选…”
有顾家加持，转班的事情办的很快。
次日，顾知衍就提着书包进了简瑶的班级。
他本以为，和小兔子一个班了，就不用担心她被人欺负了。
慢慢的，他就可以撤回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专注自己的生活。
可很快他发现，一个班级以后，他似乎更难受了。
尤其是看到她整天和那个姓陆的小子形影不离的时候，浑身上下，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自从顾知衍转班之后，一直跟着顾知衍的徐朗很不习惯，浑身刺挠。
平时和顾知衍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所以放学也不跟人出去疯了，每天乖乖跟着顾知衍，不放过任何和顾哥单独相处的机会。
回家的路上，两人跟较劲似的，连连叹气。
终于，徐朗忍不住了，“哥，你忽然转班，我不习惯叹气就算了，你叹什么气？”
他眼睛一亮，歪头看顾知衍，“难不成，你也舍不得我？”
他捧住脸凑近顾知衍，“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顾知衍嫌辣眼睛，抬手将他的头推开，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你觉得，我和陆承泽，谁比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