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让我看看行不行?”
顾知衍忍着肩膀和手臂上的刺痛,护着她进了最近的一个房间,关门反锁,然后才放下捂住简瑶的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打徐助理的电话。”
他今天穿的衬衫是白色的,整个右肩已经被血色浸湿,一片刺目的红,看不清具体伤情。
简瑶不敢耽误时间,立刻接过他的手机,拨通徐助理的电话。
…
急诊室里,顾知衍面如金纸的坐在那儿,医生和护士已经给他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
因为柳依依刺过来的时候,顾知衍刚把简瑶放下,只能侧身拉过她,用自己的身体挡刀,所以伤口很长。
从右肩到手臂,足有十几厘米长,血肉翻飞,触目惊心。
医生简单清洗过伤口,眉心蹙的更紧,“伤口不深,但是很长,需要缝针。”
房间里的血腥味儿让顾知衍胃里一阵翻涌。
他强行压下那股想吐的感觉,点头,“那就缝,缝的好看点。”
简瑶爱美,缝的太丑,像蜈蚣一样,怕她看到了害怕。
医生沉默了两秒,“那我去准备东西。”
顾知衍抬头,“等一下。”
医生回头。
“先去跟我太太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医生:……
简瑶被挡在门外让徐助理守着,在门口急的团团转。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可能有了孩子,为了孩子,强忍着没哭出来,努力放平心态,让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太过激动。
急诊室房门打开,医生探头出来,问了一句,“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简瑶一闪身到了门口,急切的往里面张望,可惜隔着帘子,什么也看不到。
“医生,我是。”
医生看她两眼,“伤不重,没有伤到经脉,只是缝针需要一点时间,家属不要担心。”
简瑶听到人没事儿,悬着的心一松,眼泪忽的一下就涌出来了,“谢谢医生。”
顾奶奶和顾妈妈过来的时候,就见简瑶坐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抹泪,徐助理门神一样站在一旁,随时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看到顾妈妈扶着顾奶奶进来,徐助理神情一肃,挺直了脊背,低头,“老太太,顾夫人。”
顾老太太没应声,视线在急诊室大门上凝了两秒,然后就落在了简瑶身上。
简瑶听到声音抬头起身,轻轻喊了一声,“奶奶,妈妈。”
她刚哭过,声音还有点哽咽,夹杂着几分愧疚。
身上水绿色的裙子起了褶皱,裙摆上晕开几滴殷红,鬓发微散,眼底泛红,看着就可怜兮兮的。
顾老太太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儿,别怕,有奶奶在呢。”
顾妈妈也轻声安抚,“你别怕,人已经被警局带走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妈妈来处理,保证她以后再也伤不到我们家瑶瑶了。”
简瑶听着她们的安慰,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出来了。
她宁可奶奶和妈妈责怪她几句,至少她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简瑶忍住想哭的冲动,第一时间告诉她们最想知道的问题。
“医生说伤口不深,没有伤到经脉,只是要缝针,所以还没有出来。”
听到人没事儿,顾奶奶和妈妈同时松口气。
顾奶奶拉着简瑶坐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奶奶陪你一起等。”
趁着顾奶奶和简瑶说话的功夫,顾妈妈给徐助理使了一个眼色。
走廊拐角处,顾妈妈脸上笑意收敛,眉眼冷肃,“听说伤了阿衍的是个女人?”
徐助理点头,“伤人的叫柳依依,冲着太太来的,只是顾总帮太太挡了一刀。”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口都是抖的,说完忍不住偷偷觑了一眼顾夫人的脸色。
看到顾夫人眉眼都快结出冰霜来了,呼吸一窒。
他知道夫人对太太很好,但是涉及到顾总的安危,他也有点拿不准。
万一因为他一句话,夫人对太太有了意见,婆媳不和…
顾总一定会扒了他的皮的。
谁知,顾太太沉吟了两秒,开口问道,“柳依依是谁?”
该不会是阿衍这小子在外面惹的桃花债吧?
瑶瑶当初是他自己费尽心机求来的,这才在一起多久?
要真是他惹出来的烂桃花,顾夫人磨了磨牙,看她不把他腿打断!
徐助理一愣,急忙解释,“柳依依就是之前那个把太太和陆承泽订婚宴搅黄的小秘书。”
他这样一说,顾夫人就有印象了。
毕竟,如今的京市,提起陆氏集团的小秘书,谁不竖一根大拇指?
人名不见经传,但战绩斐然,凭一己之力把陆氏搅得天翻地覆。
陆家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功不可没。
现在,已经是京市老一辈儿们教育自家孩子的反面教材了。
最显著的表现就是,现在出门谈生意,遇到的女秘书都凤毛麟角了。
只是,顾太太万万没想到。
这个小秘书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居然是把她儿子给捅了。
她唇角微不可察的一抽,“她想要陆承泽,不是已经抢走了吗?还来招惹瑶瑶干什么?”
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