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验证梅苏苏的猜想,顺德帝开口笑道:“澈儿小时候极为喜欢这块青玉,但朕一直没有给他,后来他还因此玉记恨上朕,处处与人说朕小气,连块玉都不愿意给他。”
“喵?”
“还有这事?”
梅苏苏诧异了,她抬眼看向轩辕澈,不敢相信他还做过这种事情。
看来小时候的轩辕澈也很是调皮捣蛋啊,怎么如今却是这冷冰冰的模样呢。
“那后来呢?”梅苏苏迫切的想听后续,睁着一双星眸亮晶晶的盯着顺德帝看,朝他叫唤。
轩辕澈挑眉,把梅苏苏小脑袋按到了自己胸口上,声色冷冽:“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他这话似乎是对梅苏苏说的,也似是对顺德帝说的。
因为他说完后,顺德帝的笑意渐渐从脸上消失,眉宇间有些愠怒。
气氛瞬间冷凝下来,变化的速度之快,叫梅苏苏都有些难以招架。
偏偏轩辕澈似察觉不到气氛的变化,亦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顺德帝是否生气。
他抱着梅苏苏,转过身,直接对追影道:“送。”
梅苏苏:“!”
敢在皇宫对皇帝下逐令的人,轩辕澈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得是天大的胆子才敢这么做啊。
平常人估计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得。
梅苏苏生怕顺德帝下一刻就暴跳如雷,然后吩咐人把轩辕澈抓起来,治他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但想象中顺德帝的怒发冲冠并未出现,他除了眉宇间一开始的愠怒之外,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了。
他甚至还好脾气的回到位置上,端起茶来润了润嗓子,问出一句惊掉梅苏苏下巴的话。
“晚上可要来养心殿用膳?”
顺德帝这话显然是对轩辕澈说的,语气还算温和。
轩辕澈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冷冰冰回他两个字:“不去。”
说罢,他抱着梅苏苏头也不回的进了后殿,扔下顺德帝待在前殿独自品茶。
顺德帝余光目送轩辕澈进了后殿,然后无奈摇头,发出一声叹息来。
赵振上前替其斟茶,轻声询问:“陛下何故叹气?”
顺德帝看他一眼,似乎对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径很是不满:“你跟着朕如此之久,朕的心思你不明白?”
赵振躬身垂首,做足了卑谦模样:“陛下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脑子笨,哪能想的明白那些啊。”
“你啊。”顺德帝站起身来,手指了指他:“朕看你脑子聪明着呢,朕可不要一个笨奴才。”
“哎哟。”赵振赶紧抬手扶住顺德帝的手:“陛下放心,奴才虽然笨,但是奴才愿意学,只要陛下不嫌弃奴才就成。”
顺德帝被他这话逗笑了:“行了,就你会说,澈儿也见了,苏苏也瞧到了,走吧,回宫。”
他拍拍衣袖,长长舒出一口气,丝毫没有责怪追究轩辕澈的意思,反倒像完成了某种心愿,神色罕见的放松。
赵振瞧在眼中,了然一笑,哎了一声,赶紧扶着顺德帝往大殿外走去。
这若是搁在常人,顺德帝又岂能如此轻易饶了他。
只是心之偏爱者,人们总是愿意多一些包容,甚至会找理由说服自己为其开脱。
顺德帝是帝王,可在轩辕澈这处,他只是一个父亲。
梅苏苏虽然跟着轩辕澈进了内殿,但是小耳朵却竖的高高的,一直听着外殿的动静。
直到听见外殿脚步声越来越远,她便知晓,顺德帝已经走了。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佩服起轩辕澈来。
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轩辕澈的真正实力?
敢把皇上撂在外殿且毫发无伤之人,恐这世间只他一人了。
看来她一开始的觉悟没有错,抱紧轩辕澈的大腿,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瞧瞧她如今的待遇,皇上都前来给她送宝贝,这搁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啊。
轩辕澈把她放置在小桌案上,然后单手撑桌俯身看向她。
梅苏苏一抬小脑袋,便是轩辕澈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心跳漏了一拍,不由缩了下脖子。
轩辕澈手拿着青玉细细打量,打量完后又把那青玉放在梅苏苏面前:“还给苏苏。”
他声音听不出喜怒来,似乎是真心把那青玉还给她。
但作为女生的第六感告诉梅苏苏,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所以她看着那青玉半晌没有动作,最后甚至抬爪把那青玉扫到了一边去。
做完之后,她呼噜着朝轩辕澈伸出小爪子。
“抱抱~”
轩辕澈看着那被她小爪子扫开的青玉眼眸擒起笑意,又听见她软糯糯的求抱抱,当即笑意加深,伸手把她抱入怀中。
一入他怀中梅苏苏便探出小利爪勾住他衣襟,小肉垫踩着他胸膛一阵揉捏。
摸摸~趁着轩辕澈没发现之前,要多摸摸才行啊。
梅苏苏以为轩辕澈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实际上,从她小爪子落在他胸膛上的瞬间,轩辕澈便知晓她的意图。
但他并未阻止,想起小家伙变成人形的模样,他眼底带了些复杂神色。
猫化人形,若非亲眼所见,他定会觉得荒唐至极。
不仅如此,自苏苏化形之后他能听懂苏苏说话,但好像也仅限他能听懂。
轩辕澈突然想到那日水池之中,恍惚间瞧见的女子身影。
他心头本就有的模糊猜想,在这一刻有了实影,就是苏苏化为人形长大后的模样。
看来他需要找个时间去验证些东西了。
他托着梅苏苏圆嘟嘟屁股的手指轻轻点了点。
梅苏苏沉浸在眼前美色之中没有发觉轩辕澈的异常,还满眼冒桃心的把小脑袋凑上去近距离感受那健壮胸膛。
与轩辕澈温存了一会,追影前来通报有大臣求见。
正巧到了梅苏苏用午膳的时间,轩辕澈换了身蓝色锦衣,抱着她前往前殿用膳。
出了后殿,隔着老远梅苏苏瞧见大殿中站着一“堵”人。
是的,是一“堵”人。
毫不夸张,对方身形高大的如一堵宫墙。
并且他本就生的高大,穿着一身盔甲更显壮硕,站在那里若是不动,与墙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