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灭口去

    “下毒成功了?”

    太子问着垂手低头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个侍卫。

    “回殿下,成功了。数百匹马,全部都倒下了,已经死了七匹。”

    “死了七匹?”太子一怔,“为什么会只死了七匹?本宫要的是那几百匹马全部死绝!”

    为什么才死了七匹?七匹能有什么用?

    “殿下,那些还没有死的也只是剩下口气了,估计这个时候也都已经开始一批一批地死了,或者已经全都死了,因为自之前递了消息出来已经是过了一个时辰,那些马撑不过一个时辰。”

    听到了这侍卫的话,太子的神情才一松,然后又再次阴测测地笑了起来,“现在已经夜了,南宫策一定会想办法将此事先往后压一压,争取出时间来想应对的办法。本宫绝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下毒的人呢?”

    “已经服毒。”

    太子不放心,“确定死绝了?”

    “是的。”

    “那就好。他的妻儿呢?”

    侍卫怔了一下。一时间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问起下毒的那个马倌的妻儿,他试探着问道:“殿下之前不是答应他,让他做了此事后自己自杀,就会给他的妻儿一笔银子,保他们安稳活下去吗?”

    太子瞥了他一眼。

    侍卫顿时就是一个激灵,赶紧又低下头去。

    “本宫怎么知道那人回家的时候是不是跟妻儿透露,说了本宫?所以,只有死人才是嘴巴最严实的。去,把人做了。”

    侍卫后背一凉。

    “是。”

    “明天一早朝,这件事情本宫就会安排人捅出去,南宫策不会有喘气的机会,等他还没有想到应对的办法时,挑起父皇的怒火,最后是能够将他的王爷封号给撤了,然后再将他治罪!”

    就几百匹战马,想让皇上就把南宫策给砍了头那应该是不太可能,再怎么样,南宫策都还是他的亲生儿子呢,一个皇子王爷的命总不至于抵不过几百匹战马。

    但是要让皇上把他的王爷封号给剥了然后再治个罪,让南宫策好好尝尝苦头还是可以的。

    太子自言自语地道:“本宫会一步一步来的,不心急。先让他成为普通人的身份,再慢慢的想办法要他的命。本宫总是可以做到的,等着吧。”侍卫大气不敢出。

    太子敢在他的面前说这样的话,虽然是对他的信任,但是同时也让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会被灭口。

    太子连答应手下的事情都可以反悔,在马倌替他下了毒杀了那几百匹战马之后,就下令把他的妻儿也杀了,这得多么心狠?

    侍卫记得那个马倌的儿子好像才五岁!

    “还不去办事?在这里愣着干什么?一点儿都不机灵。”

    “是,属下告退。”

    侍卫赶紧就退了下去。

    虽然觉得有些狐死兔悲,但是他也不敢违抗太子之令,所以立即就去执行太子的命令了。

    骁骑营中,满月和紫浮已经在厨房了煮了些东西过来,他们这里也做不出什么花样了,就是做了几个饼。他们给端到了马厩这边。

    虽然这边的味道不好闻,但是翟鸶钰已经在这里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了,本来,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晚饭时,也就是说,现在已经离他们平时吃晚膳的时间晚了一个多时辰了。

    满月很心疼自家王妃,做好了之后就赶紧端了过来,还独创了一个保温的办法,生怕这里风大,夜凉,端到这边的时候饼已经凉了。

    她在一个大海碗里先放了个小小的手炉,上面再放上装饼的盘子,然后盖上,用一只竹篮给提了过来。

    所以送过来之后东西都还是热呼呼的。

    但是这个时候翟鸶钰还在忙着。

    “裴悟,你在这马这个部位,划开一刀。”

    裴悟这个时候也已经上手帮忙了。

    这种事情,以南宫策的病痨王爷的人设,自然是做不得的,但是裴悟可以。因为有了皇上的允许,现在裴悟时不时可以到骁骑营里来,等到适当的时机,会再让他加入。

    裴悟接过了翟鸶钰已经在烛火上烤过的小刀,在她指出的位置,划开了一刀。

    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要划这一刀,但是,这一刀一划开来,便见有黑色的血流了出来。

    翟鸶钰的右手则是摸着马脖下方,随着她的轻摸,黑色的血一直流出来。

    “把这些药粉倒进让你们准备的那一大锅清水里,搅拌,等会儿清洗这些伤口。”翟鸶钰又对着其他的马倌说道。

    “是,王妃。”

    这里烛火通明,这里人影穿梭,一个个都不知疲倦地忙碌着。

    本来让他们所有人都一直紧绷着的一颗心,就是担心着马还是会一直不断地死去,但是事实让他们都心里惊疑不解——

    在缙王妃来了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这些马竟然就没有再死过一匹!

    也就是说,在她来之前死了七匹马,现在还是那个数。

    这让他们又惊又喜。

    翟鸶钰在他们没有看到的角度,指间的长针已经快速地朝着马扎了下去。

    这是阿陆在药库里同步支持着她,给她现制的药,真正能救这些马的,其实最主要是这一针药。

    虽然只是极迷你的一针,但是药效是他们完全不能够想象的。

    扎了这一针之后,翟鸶钰又拿出了之前从洛芷那里“抢”来的那一套银针,开始给马扎针。

    一匹马,她要花了至少一刻钟。好在其它的杂务都有裴悟和马倌们做了,但是真正在治疗的时候还是需要她。

    这么多匹马,全部医治下来,至少要花她三四个时辰的时间。

    所以,南宫策又如何忍心?

    “鸶鸶,先洗了手吃点东西。”

    翟鸶钰回头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满月提着的竹篮,叹了口气,“都快来不及了。”

    说了这句话,她拔了针,又走向了另一匹马,其他人则是赶紧接上了她的活,给这匹马灌药汤,清洗伤口。

    南宫策薄唇紧抿了一下,净手去取了饼,走到了她身边,把饼送到她嘴边,“我喂你。”

    众人都有点讶异地朝他们这边看来。

    还没有见过——

    堂堂王爷给女人喂饭的。但是,南宫策现在做起这事来,看起来竟然这么自然。

    翟鸶钰也没有气,直接张嘴,咬了一大口,手里扎针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