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一处荒废的土地庙,是一众乞丐的据点,平日大伙在外乞讨,风餐露宿,有甚要紧事才会聚在一起相商,衢州城虽不大,但也聚集了几十号人,金团头常年坐镇此处,安排心腹之人管理上缴的份子和人头,自己整日里则悠哉游哉。
金团头四十几许,满身横肉,此时背靠椅背,享受着两名女乞儿的伺候。
两名女子容貌秀丽,身材姣好,身上衣服打满补丁,有些破洞的位置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她们是金团头的婢女,伺候金团头日常起居。
金团头双手偶尔在一名女子身上揉捏,惹得那女子浑身酥软,发出阵阵呻吟声。
“不要不要”
那女子满脸红润,浑身发烫,想要挣脱却又不敢,沦落为乞女只能听天由命,金团头虽然可恶,但好歹跟着他有口饱饭吃,否则出去讨饭,那是吃了上顿愁下顿。
“头儿!您昨夜可厉害着哩!我和小翠到现在仍是浑身发软,今日怕是不行了!”
另一名乞女见金团头白日宣淫,眼中鄙夷之色一闪而过,一边替金团头捶腿,一边娇声道。
“哈哈哈也是!今日且饶过你们姐妹!来日”
“头儿!头儿”
“何事?”
金团头兴致被人打断,心里来气,厉声喝道。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满脸脏污看不清真容,手中提着根木棍,背上背着口打满补丁的袋子,一路小跑进来。
“头儿!王小六来交份子”
这位青年是金团头的心腹叫作钱不用,受金团头差使管理每月的份子。所谓份子,可以是银两,也可以是同等价值的事物,前几日王小六还为份子钱发愁。今日就交了份子,而且一下子那么多,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钱不用到现在犹如在梦中。
“这等小事,你都慌成这样了,没出息的东西!”
金团头训斥道。
“可可是那是几十两碎银啊!”
钱不用话未说完就被金团头打断,心里着急,几十两,那得交几年的份子钱啊?
“几十两?没出息的东西,没见过银子吗?”
金团头心里吃惊,嘴上斥道,
“他去打劫官府了?奶奶的!可别给老子惹祸!”
金团头心里担心,他仗着会武统领衢州一众乞丐,手下也有一些好手,在衢州也算有些势力,但他并没有利欲熏心,他知道天底下不能得罪的人太多了,因此平日喜欢结交江湖上的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手下乞丐平日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也就罢了,若是得罪官府或是江湖中的大人物那他们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没有没有”
钱不用连道,
“据王小六说,他是偷了个傻愣愣家伙的银子,那家伙还不知道,还以为是庄义方偷的,现下庄义芳被逮住了”
“偷就偷吧,只是庄义方那小子也太怂了,竟然被抓住了免不了一顿好打。哼!若是敢出卖我们”
金团头心中舒一口气,心道还好没给老子惹祸,至于庄义方的安危倒是小事,平日那小子就愣头愣脑的,也该受点教训。
“哈哈快叫王小六!本座有赏!”
金团头想到那几十两银子,心中舒畅,正琢磨着是不是让王小六教授大伙探囊取物的绝技,这样一来,以后的日子就舒坦了。
王小六心里暗骂自己,刚得了银子为何摆阔请人上馆子吃饭,被人告了密,让钱不用知道了,他可是金团头的心腹,若是让他知道自己中饱私囊,免不了金团头一顿责罚,还好自己聪明,顺水推舟把银子全交了,只是心疼那几十两银子,听到金团头传见,王小六闪身进入内堂,躬身下拜。
“拜见团头!”
“嗯!王小六!你干得不错!钱不用!免去王小六一年份子,另外赏银一两!”
金团头眯着小眼看着王小六,觉得自己这个团头颇有首领风度,赏罚分明,为了让人看起来更加威严,双手放在大腿上,身子坐端正了些。
“谢团头赏赐!团头英明!”
王小六嘴上高呼,心中暗骂,几十两银子就换来不到二两的赏赐。
“头儿!头儿!还有我呢?”
正在这时,堂外传来一声高呼,听声音是庄义方的。
原来,庄义方带着牧晨几人一路沿着小道向西而行,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前面破庙已是依稀可见。越是到了城西破庙近处,庄义方心中越是担心,若自己带着几人进去那就是背叛了大伙儿,一时踌躇不前,牧晨早已看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庄义方眼睛发亮,当即依言而行,甩开众人,直奔破庙而去。到了庙外,听见王小六的高呼“团头英明”,心中了然,也高声喊道。
“庄义方?哼!你不是被人抓住了吗?”
金团头眼有厉色,看着庄义方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心中断定庄义方背叛了大伙儿,说不定带人过来了,说完眼睛扫向堂外,却发现并无任何动静。
“头儿!您赏罚不明,我不服!”
庄义方见了金团头没有拜见,而是站在那双眼直视金团头,委屈的道。
“放肆!”
钱不用在一旁呵斥道,王小六在旁眼神鄙夷。
“头儿!这小子没大没小,应当处罚!”
‘哦?你且说来听听,我如何赏罚不明?”
金团头没有理会钱不用的话,双眼微眯。
庄义方双眼直视金团头,心中生怯,平日在金团头面前大声说话都不敢,今日这样出言顶撞,真是寿星翁进茅厕。旋即想到牧晨的计策,心中稍定,他的直觉告诉他牧晨值得他信赖。
“头儿!王小六这几十两我也有功劳!若不是我给他把风,他岂能如此顺利得手?”
金团头听着庄义方的话,觉得有理,按道理庄义方的确有功劳,只是
“我且问你!为何你被抓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头儿!我冤啦!那人逮住我之后百般折磨,还用什么点穴手让我哭笑不停,我都没说出您的下落啊!”
庄义方声音凄苦,似真有莫大冤屈。
“哦?原来如此!哈哈,你小子好样的!该赏!该赏!”
金团头心中疑虑尽去,豁然开朗,他认为庄义方不敢骗自己,事情稍查就知道真相,到时候无从抵赖。
“嗯!这样!也免去你一年份子,外加赏银一两,钱不用!赏银!”
“多谢头儿!头儿英明!”
庄义方这时才躬身下拜,学着王小六一样大声高呼道。
“哈哈哈”
钱不用从钱袋取出二两银子,分别给了王小六和庄义方,正要将银子收起,突然眼前一道黑影一闪,将银子一把抓走。
“小贼!好胆!”
“我的银子!”
金团头和钱不用同时厉声道,其余人未及反应,眨眼人就没了。
那身影正是牧晨,之前牧晨告诉庄义方只管邀功,金团头自然打消心中猜忌,其余事情他自会处理,庄义方心领神会,依言而行。
牧晨在外隐藏多时,觉得此时正是最佳时机,施展身形迅速夺了银子,闪身而去。须臾间跑出数丈远,听声音发现身后有人跟来,相距越来越近,不由心中惊奇,有心较量一番,猛然提速,那金团头仍是紧跟其后,相距数丈远。
“看来这金团头并非浪得虚名!”
金团头心中有气,煮熟的鸭子飞了,还没看清人影,真是奇耻大辱,凝聚全身功力,展开轻身功夫一路直追,不一会就看到前面陌生的背影,心道不过如此。
牧晨见甩不掉对方,金团头也再不能近一尺,心中知晓二者速度相仿。渐渐放慢了速度,眼看金团头追上来了,转身等候。金团头见对方如此年轻,心中诧异。
“小子!把抢我的银子交出来,饶你一命!”
“你的银子?”
牧晨微微一笑。
“不是我的还是你的不成?”
金团头斥道。
“这银子还真是我的”
“找死!”
金团头自然不肯相信银子是他的,还以为牧晨强占到底,怒斥一声,一掌拍将过去。
牧晨见他一掌拍来,侧身躲避开去,举剑横扫,金团头不退反进,欺身而上,伸手抓向牧晨握剑的手腕,牧晨突然变招,改扫为劈,阻止对方近身,岂料金团头身子转向牧晨身侧,仍是近身,抓向牧晨左臂,右手宛如灵蛇一般将其缠住。
牧晨心中暗惊,如此近身功夫自己未曾遇见,《无极十三剑》的精妙剑招好像无用武之地,想到不会武功的庄义方将张超缠住的情景,牧晨猜测庄义方是从金团头这偷学的,只是没有心法口诀罢了。金团头避开牧晨的剑身,缠绕其手臂,牧晨运功猛力一震。
“嘭!嘭!嘭!”
牧晨倒退数步,手臂发麻,金团头不动如山。
“哼!小子!今天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牧晨心中暗苦,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无极十三剑》精妙的招式被对方近身功夫克制,自己近身功夫又不是金团头的对手,一时间处处受制,勉强防守周身要害。牧晨正感为难,却听一声娇笑,
“嘻嘻!牧师弟要不要姐姐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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