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很清脆，手心相贴一瞬间之后又放开。
过了好几秒，谢洄年放开她另外一只手，大拇指指腹像是不经意地剐蹭过陆早早的手背，手上再没有温热的力量压制，陆早早腾地一下从地面上站起来，但因为一直半蹲着腿脚发麻，站起来的速度又太快，陆早早连着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
但是被谢洄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谢洄年的两双手同时攥住陆早早细削的手臂，和她面对面对视了一秒，陆早早想要把她的手腕从谢洄年的手心中扯出来，但是谢洄年并没有如她的愿，陆早早能感觉谢洄年的手心跟她的皮肤越贴越近，皮肤摩挲之间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
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这种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那次——
谢洄年也是这样很强硬地攥紧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然后压抑又痛苦地望着她，对她说出了那句陆早早，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恨你。
实在是有些印象深刻。
所以回想起来的时候仍旧无意识皱了皱眉。
“能站稳了吗？”谢洄年问。
“可以。”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回答完的一下秒谢洄年就立马松开了她，然后这次仍旧用那种有些歉疚的声音说，只不过这次倒是真心的，“不好意思，不要生气了。”
更不知道谢洄年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陆早早只好又摇摇头，很认真地说明。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生气。”
谢洄年直接跳过这个话题，晃了晃手里面的另外四个套圈，然后问，“还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除了这个小猫玩偶，其他的东西陆早早都不是特别感兴趣，于是很诚实地说，“没有。”
谢洄年嗯一声，走到摊位前面，只花费了几十秒迅速套中四个圈，然后让老板拿起来一起递到陆早早手心中。
做完这一切，谢洄年又返回到陆早早身边，声音很温和地询问。
“前面那个打气球的地方也有几个跟这个差不多的小猫玩偶，你想要吗？”
“不想。”陆早早戳了几下玩偶脑袋，“等等有这一个玩偶应该就够了吧。”
说完又把玩偶举到谢洄年的眼睛晃了晃，用手指着它的眼睛，然后望着谢洄年的脸很认真地说，“你不觉得它的眼睛跟等等的有些像吗？很黑很漂亮，亮亮的，带回去等等肯定会非常喜欢的。”
谢洄年发出今晚第二声特别明显且愉悦的笑，然后说，“是很漂亮。”
李简安和贺风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吵完架的，总之这时候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来，跟两个暗夜精灵似的。
李简安噔噔噔跑到陆早早身边，用那种非常浮夸的语气说，“哇，早早，你终于套到了你最喜欢的那个小猫娃娃啦。”
不知道为什么，陆早早总感觉李简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把最喜欢三个字特意加重了一下读音，好像还延长了一下尾调。
然后她又看见贺风抽了抽嘴角，瞥了眼李简安之后迅速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额……”不知道这两个人吵完架之后又是抽得哪门子疯，陆早早对这两个人幼稚的行为有一瞬间的头痛，然后说，“不是我套中的，是谢洄年帮我套中的。”
李简安在旁边又发出一声非常夸张的“哇哦”，贺风不甘示弱，发出一声很大更响亮的“哇哦。”
陆早早、谢洄年：“……”
发完莫名其妙的疯之后，李简安终于恢复正常，勾住陆早早的胳膊问，“早早，你还有想要逛的地方吗？我们要不要现在去逛逛？”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陆早早想了想还是说：“算了吧，现在时间好像也不早了，不然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呢，估计又要走很长时间的路，还是保留点体力和精力给明天吧。”
“这倒也是，那赶紧回去吧，说起来我也真感觉有点困了，出来游学几天竟然都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了，呵呵。”干笑完两声之后，李简安转头询问贺风，“我们要回去了，你们呢？”
“我们当然是……”贺风话没说完又硬生生地拐了个弯，“当然是跟你们一起回去了，走吧。”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其中有一个男生离陆早早很近，身影在这个距离来看简直就要完全重叠在一起，另外两个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一会儿离他们两个近，一会儿离他们两个人远的。
陆清婉的眼神在这段时间里就没缓和过，沉得像寒铁，阴恻恻的，像是要杀人。
江慎一边吃饭一边觉得陆清婉随时有冲下去把跟陆早早贴近的那个男生大卸八块的冲动，到时候自己还是应该稍加劝阻，幸好陆清婉还算维持着相应的理智，没有就地发疯，看样子应该也只是怕吓着陆早早。
直到四个人的身影逐渐远离陆清婉的可视区域，足足过了一分钟，陆清婉才把目光收回来，江慎看准时机立马说：“哇哦，那个男孩是你的姐姐的同学啊，不错嘛，看样子他们两个人相处得还挺好的。”
“好什么好。”陆清婉烦得要死，说话时候的语气也很凌厉，“我一看见他那张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会对我姐姐马首是瞻、唯命是从么？做不到的话还是趁早去死吧。”
江慎张大嘴巴，十分无奈，“拜托，别人是一个正常人，不是你姐的狗。”
陆清婉随意扫了一眼贺风，不屑道，“他也配做我姐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