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戏打量着战战兢兢着站在他面前的白小梨。女孩此时穿好了衣服,因为被告知对自己没有那种想法,女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公平而言的话,我应该告诉你我是什么身份牌,但是我不会,这也是一种出于对我自己的保护。”
“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去搞明白,所以我不能死,也不能失去所有记忆。”
“所以你没有选择,只能接受命运被捏在我手上的现状。”
“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我会尽量保护你的安全,不过作为代价我要留下你的身份牌。”
白夜戏现在非常确信坐在自己边上的那个蘑菇头拥有降低注意力或者辅助偷窃的天赋能力。
如果将身份牌带在身上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摸走,但是白夜戏不能一直将身份牌放在房间里。
他有一个计划,他要故意露出破绽,让蘑菇头或者其他人知道他身上有一张旅的身份牌。
如何合理而又随意,不让别人觉得自己是故意的呢?
此时接二连三对自己赖以生存的盗窃天赋失望的蘑菇头,已经是最好的突破口了。
如果他将白夜戏放在身上的,白小梨的身份牌偷走,直接将白夜戏对峙出局是不理智的行为。
他一定会去寻找下一个合作伙伴,而现场还活着的人都在猜测白夜戏是老板或者神父。
利用死亡威胁笼罩下的必然信息差,神父或者老板身份牌拥有者的人会想办法接触蘑菇头。
如果知道了白夜戏故意放出的旅身份,那么就会彻底打消白夜戏其他身份的疑虑。
但是在他们自以为可以将白夜戏在:半数人以上猜测出某个人正确身份后,对局内身份牌对峙无法被拒绝。这个绝杀规则下让白夜戏出局。
那么最先动手的倒霉蛋可就要和他所拥有的一切能力和记忆说再见了。
这种情况下一个对峙失败而出局者带来的猜忌就会全部压在蘑菇头身上。
到时候...将局面包揽在手里,自己就可以静等杀手搅局。
只等他露出马脚,绝杀掉TA。
只不过计划虽好,白夜戏漏掉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也是很容易被忽略的角色。
厨师。
作为厨师,提供符合人和老板口味的食物,这个觉得拥有一个身份小本。
上面赫然写着,旅A,女,不吃香菜。
旅B,女,不吃辛辣。
常住A,男....
....
而蘑菇头,他的身份就是厨师!
在局内,现在只有三个女性。
两个都是旅!
那就意味着,如果蘑菇头从白夜戏身上摸出来旅的身份牌,一加思索,就能察觉到,这张旅身份牌,是白小梨的!
白夜戏百密一疏,偏偏那个漏掉的角色就是最致命的那个。
“那...你知道那个蘑菇头是什么角色了吗?”
“他?不知道。”
白夜戏摇摇头“过一个小时你再出门,然后回你自己房间。”
“为什么要...一个小时?而且这里没有时钟,我...不知道时间。”
嗯?白小梨你是富家小姐诶,你没有手表吗?
“我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因为...戴手表,有一种束缚感。我不喜欢。”
白夜戏想了想,虽然现在光靠感觉和光线难以略为准确的计算时间,但是还是有办法的。
“你别动,正常呼吸。”
“好。”
吸气...两秒,呼气...两秒。
四秒一个循环,一个小时是三千六百秒。
“白小梨,你数呼吸,吸气吐气算一组,数九百下。”
“嗯,好,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为什么一定要一个小时啊?”
“十分钟不行吗?”
十分钟?
白夜戏嘴角扯出了一个怪异的角度,你在羞辱谁?
“这个关于男人的尊严问题,你知道这个就行了,自己数着,我要休息一会。”
说完,白夜戏躺到了床上,闭目养神,然后顺其自然的抬手,将枕头下的窃贼身份牌抓在手里。
脑袋高速运转,体力的消耗也是不可以忽视的。
看着悠哉悠哉躺在那的白夜戏,白小梨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罚站了一个小时。当数到了第900次呼吸的时候,站的脚都麻了,转身一瘸一拐的打开门出去了。
扶着锈迹斑斑的楼梯,白小梨在一些意味深明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房间。虽然是罚站站的腿麻了,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真诚的骗局。
蘑菇头男人正好结束了挨家挨户的寻求帮助,正好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被拒绝后本就心情非常的差,他看着一瘸一拐回到房间关上门的白小梨。
这个女孩本就身段很好,颜值也出众,结果被折腾成这样,为什么这个人不是他!
蘑菇头目光越来阴沉,对白夜戏的不满和怨恨,越发的浓重,蘑菇头决定要想办法搞清楚他的身份,然后亲手将他出局。
在听到脚步消失在关门声之后,躺平了一个小时的白夜戏睁开眼,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去,刚才知道疑似是钥匙管理员的两个人那里去偷东西了。
因为有一层未经允许,没有办法进入房间的这个新手保护规则,所以使用身上的那件s级道具,诱骗他们开门,潜入房间的计划是行不通的。
已经使用过了一次白夜戏剧这个效果,白夜戏彻底确定了这种有特定条件和消耗指标的效果,使用的时候,是不消耗精神力的。
可是...刚才在分析时间的时候,那个地中海对于自己而言,双方的关系已经交恶了。想要进入地中海的房间,怕不是一个轻松的事情。
但是就在这时,令白夜戏,或者说所有人都意外的公告出现了。
重要身份牌角色拥有者死亡。进入分析环节,当前场上剩余幸存人数:七。
又有人死了?这次是杀手,还是老板和神父之间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而就当这一次,白夜戏主动推开门后,一个被匕首插中胸膛的尸体倒在了蘑菇头那个人房间的门口。
血流淌成一片小小的湖泊,腐朽而年久失修的木板,贪婪地吸食着久违的液体。
看到死者的第一眼,白夜戏到底还是被不知道谁的好手段给气笑了。
刚刚在他计划里最为关键的蘑菇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