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征是个行动派,说了要装电话就立马行动起来。
阮念念的早点铺子也照常开张了,由于闭店了几天,那些忠实粉丝们都快把铺子挤爆了。
而且除了外销的几个人接受部门预定之外,她们铺子里根本不接受任何预定,每天都是先到先得,卖完即止。
也有人看着她们早点铺子生意火爆,学着她们的样子也开了一家包子铺。
由于各方面原因,那家包子铺生意没有软软和陪陪早点铺子的好;但他们瞅准了软软和陪陪只开一早上,他们把时间延长了,也能赚到一些钱。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基本上以后再开的所有包子店都不可能抢到软软和陪陪的生意,不过就是跟后开的那一家抢生意罢了。
郑成功场子里的早点铺子也正式开始营业了,为了赶上供货,阮念念让黎金花作主招了几个关系不错且嘴比较严实的妇人来干活。
这一块她选择放权。
后台准备材料这一块交给黎金花。
店里销售这一块则由吴兰花全权负责,包括二店员工的审核和管理,虽然人是郑成功出的,但是不按她的规矩来,也得给她走人。
外销部她索性连提成都交给苟言顺自己来发,是信任,也是觉得苟言顺不会贪那么些蝇头小利。
当然,自己发提成是需要做账的,这一块苟言顺刚开始摸不着头脑,还是裴贺辉教的。
听说苟言顺现在没事就请裴贺辉吃东西,开小灶。
阮念念彻底做起了甩手掌柜。
每天到两个店里转一圈就走人。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虽然已经得到了李从文的承诺,该做的面子功夫还是得做的,她天天带着村委会的人营造村里爱学向上的风气。
每天早上上工的时候用大喇叭念一首古诗或者诗歌,并解释一下,傍晚下工的时候,又让她手底下的小孩用大喇叭读他们自己写的东西。
一时间村里的学习热情火热,时不时有人跑来问阮念念,是不是他们家孩子上学了之后也能这么厉害?
厉害不厉害的,不得看天赋嘛?但是阮念念不这么说。
她告诉那些家长:“我也不知道你们家娃能不能这么厉害,我只知道,学了就有可能这么厉害,不学就一点可能都没有。”
大部分没上过学的大爷大妈们成功被阮念念说服了,一时间激情高涨,每天热情洋溢地跟着大喇叭学念诗,学算数,夸孩子们作文写得好。
这一盛况引发了来公社考察情况的记者的重视,他甚至把相机藏起来,穿的土里土气地跑到村里喊住老乡们问他们村里是在干嘛。
这种事情上没有人会出纰漏,大队长已经上门交代了很多遍了。
“我们呀,是在学习嘞,远征媳妇说了,学习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们是在进步!”
“可不是,我们大队里现在每天放上两回,我感觉我都学了不少了,远征媳妇还说,学如逆海行舟,不进则退,就是告诉我们要每天都跟着大喇叭学习,我家那娃都能背出来不少了。”
这些当然都是真的,除了诗词、作文之外,大喇叭放得最多的就是一些名人名言。
阮念念让裴青山上门的时候告诉他们,不管理解不理解,记下来了看到陌生人就说,如果有陌生人来,一定就是来考察的记者。
记者听了之后特别诧异,这种名人名言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张口就来的?
特别是那个“远征媳妇”,好像在这个大队里很高的样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大队的大队长,不是叫裴青山吗?
那村里人人都挂在嘴上的“远征媳妇”又是谁?
这个问题记者没有去问大人,毕竟一个男人,打听别人的媳妇,总感觉不太好。
他跑去找村里的小孩。
看到一群小孩在空地上跳格子,凑近了才发现,她们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二等于四,三加三等于六,四加四等于八,五加五等于……五加五等于……”
小孩跳到第五个格子,突然数不出来了,停顿了几秒之后,蹲在旁边的另一个小孩突然跳了起来,“你死了你死了,快一边去,轮到我了。”
没加出来的小孩垂头丧气地退到一边。
第二个小孩比第一个厉害,他一直跳到第九个格子,嘴里喊着,“九加九等于十九!”
记者刚想过去指正他,旁边一个一直站着的小孩就说:“不对不对,狗蛋你错了,九加九等于十八。”
正想往下继续跳的小孩顿住,垂头丧气地走到一边蹲着。
还有人做裁判,记者看了越发觉得有意思,手有点痒痒了,无奈他今天为了打探情况,根本就没有带相机过来。
而且他感觉那个当裁判的小孩好像有几分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记者在他们中场休息的时候走了过去,径直走向做裁判的小孩,“小同志,是你带着他们玩的吗?”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来我们大队里干嘛?”
三连问一出,其他正在休息的小孩立马爬起来站到了这个小孩身后,全体眼神警惕地看着记者。
领头的小孩正是被阮念念指派来做任务的裴建辉,他眼神机警,叫记者不说话,立马又问,“你该不会是拐子吧?”
这话一出,有两个大一点的孩子立马走到前面把裴建辉拦在了身后,好像下一秒记者就会突然抱起他跑一样。
记者只能无奈地解释,“我是来这里找我们家远方亲戚的,她姓阮,叫阮念念,你们认识吗?”
说完,记者在心里道歉:“阮老师对不起,借用了你的名头,阮老师你大气又有文采,定然是不会介意的吧?”
“阮念念?那不是我四婶儿吗?你真是我四婶儿家的亲戚?我怎么没听我四婶儿说过她家今天有亲戚过来?你是不是在骗人?”
听着裴建辉质问的一番话,压迫感已经出来了。
记者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当然没有在骗人,大人的事怎么可能什么都跟小孩说,不信你带我去找你四婶儿,她肯定认得我!”
不管她认不认得,都不妨碍他先拿“阮念念”这个名字当挡箭牌。
毕竟在这里,除了阮念念,他也就知道裴建辉而已,难不成要说他是裴建辉家的亲戚?那也太不靠谱了吧!
至于大队长裴青山,他是没考虑过的,毕竟大队长不会帮他圆这个谎,说不定还有可能把他当拐子抓起来。
“行。”裴建辉抿着嘴严肃地点头,“既然你说是我四婶儿的亲戚,你跟我去找我四婶儿,要是我四婶儿不认识你,你就一定是拐子!”
“对对对,我们一起去,万一他借着阮老师的名头骗人呢?万一他是拐子,半路上把建辉拐跑了呢?咱们得跟着一起,有什么事咱们就一起上,把他抓住!”
“没错,他要真是拐子,就把他送去派出所,坐班房,吃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