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法令跟着也从店里走了出来,文岳问道:“木法令,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想要向您请教。”
木法令见文岳脸色严肃,跟着脸色也严肃起来,问道:“什么事情需要向我请教?”
文岳问道:“我听说过飞贼和盗贼,采花贼是个什么意思,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木法令一时语塞,心道:“你这少年人见多识广,什么事情都见过,怎么在男女情爱之事上却如此的一窍不通。”
文岳见木法令不答,又问道:“什么样的奇花异草值得小偷专门的去偷,又值得出悬赏公告?”
木法令吞吞吐吐的道:“采花贼不是真的采花,而是偷人?”
文岳奇道:“是被偷的那个人名叫采花,还是被偷的是个养花之人?”
木法令道:“采花贼的意思就是专门偷抢别人家的俊俏姑娘。”
文岳立时恍然,道:“我知道啦,我以前和山贼打斗的时候,还解救过不少年轻姑娘呢,采花贼就是采花贼的意思嘛,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呀。”
木法令含含糊糊的应了两声,心道:“你莫名其妙的问我采花贼,根本就是故意拿我开玩笑。”但见文岳脸上神色不似开玩笑,不由得摇头苦笑了几声。
采花贼得手过一次之后,自然是有多远就逃多远,文岳须得尽快的去将他收拾了,依着兽皮纸上的消息,采花贼最后一次出没的地方是远处的万谷城区域的鲜花集镇,是一个生产奇花异草的繁荣之地,南来北往做生意的商旅实多,也因此成了采花贼的作案之地。
文岳到了鲜花集镇之后,直接去镇长家里打听情形,他本来想直接去受害的姑娘家里面询问,但想就算到了姑娘家里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对她说“您好,请问上次欺辱你的那个男人是谁呀,你认识吗”?到时候还不被人家姑娘拿着刀杀出来?
镇长得知来的是慈溪山谷门下的弟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文岳了解了一下之后得知采花贼最近这段时日每过几天便要出来作案一次,镇长月前已经集结了镇上的商队和一些壮劳力夜间轮流巡逻,但仍然没能将采花贼挡住,看情形采花贼就是打算要在这个鲜花集镇作下去了。
文岳迟疑起来,心想:“即便如此,但是采花贼仍是说走就走,倘若他走了之后死他乡,我这悬赏任务便一辈子也不能完成了。”
镇长接着说道:“我们鲜花集镇三面环水,唯一南来北往出镇的地方两边又都是桑田和悬崖,是以那采花贼一定是被巡逻队围困在镇子里出不来,也不知对镇上的姑娘们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文岳一怔,随即叫道:“对那些姑娘来说是不是好事不知道,但是对我来说就是天大好消息了,采花贼的修为不高,不可能躲得过巡逻队的搜查,他被困在镇子里出不来,我就可以慢慢的收拾他了。”说完才觉得这句话不大妥当,自己只顾着完成悬赏任务,不顾受害姑娘们的死活,于是急忙岔开话题说道:“这鲜花集镇的地形如此有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镇长奇道:“鲜花集镇来来去去就只有这一条路,你一进来就看得见呀,难不成你是飞过来的吗?”
文岳道:“正是啊,我就是飞过来的,这才没看到。”
镇长不知文岳是骑着鸾鸟飞过来的,还道他是存心抬杠,当下不和他理论这一节,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文岳问道:“镇上都是南来北往做生意的商旅,镇上本地的百姓可能没有多少,能不能挨家挨户的调查一下看看。”
镇长道:“采花贼也未必就是我鲜花集镇本地的百姓啊,不过采花贼一定还没有逃走,来来走走的商旅我们都是经过了严格排查的。那采花贼我们和他打过几次照面,他逃得快,我们追他不上。”
文岳和镇长又聊了几句之后就走出小镇,寻摸了一处僻静之地,然后将鸾鸟召唤过来,骑上鸾鸟,让鸾鸟在空中盘旋,他就坐在鸟背上打坐修炼,倘若镇上有事发生,他居高临下,也能立时察觉。
如此过了一夜,第二日上午,文岳在街上溜达,鲜花集镇甚是繁荣,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摆摊和沿街叫卖的小商贩,道路两旁酒楼和店应有尽有。文岳随便找了一家店,点了一碗面来吃,正巧这时一男一女两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三个人一眼瞧见对方,脸上神色均是诧异。文岳只觉走进来的这一男一女甚是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面,他自打出道以来,所见之人除了慈溪山谷和木法令与筱楠之外,余下之人全部都是敌人,不是他化自在门就是红泽门,尤其他悬赏任务做的多了,得罪过的人也多,当下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摸身后的玄铁青剑,但他是弯着腰坐在椅子上吃面,玄铁青剑一下没有摸到,只摸到一只随身携带、平时也不大使用的短矛。
便在文岳握住短矛手柄的时候,心下立时恍然,原来面前这二人便是那日他去渚红沼泽的碛地对付树魔之前,在小村子里遇到过的打铁的那个汉子和邻家的那个张大嫂,只是这二人身上所穿的均是兽皮长袍,和上次淳朴的乡民打扮不同,文岳一时便没有认出来。
那打铁汉子一怔之下便笑嘻嘻的走过来招呼道:“小兄弟是你呀,你竟然来这里了。”
文岳喜道:“是我啊,你们怎么也来这里了?”
那打铁汉子笑道:“我带着手艺,走到哪里就在哪里谋生,于是就来到这鲜花集镇了。”说着和张大嫂坐到文岳身旁的椅子上。
张大嫂向文岳轻轻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文岳也不问她为什么也会随着这打铁汉子一块前来,问了只觉不妥,他生性单纯,毕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