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岳听身后那人语气不善,又听他说话声音是个男子,料想此人便是适才敏柔说的那个吴长建,当即冷笑一声,说道:“我等了你好久了,吴长建,你此刻才来啊!”转身只见是一个身穿红衣、长发披肩的男人。
那男人怒道:“我就是吴长建,你胆敢阻碍圣女的好事,我今日可容不得你!”说着摸出背在身后的一柄长剑。
文岳摆手道:“不急动手,不急动手,看你的样子应该既有灵也有魂,那我先来问你,倘若圣女是个残害无辜孩童之人,那她究竟算是圣女呢,还是该算是魔女?”
吴长建怒道:“圣女也好,魔女也罢,在我眼里,她就是天下最美丽的圣女!”
文岳道:“圣女残害无辜,不管她以前是不是城主,现在我都不能容她复活了,她多行不义,总也有英雄侠替天行道啊。”
吴长建怒道:“不管天下的武者有多少,只要胆敢和圣女为难的,我统统杀光!”
文岳道:“真是不可理喻,现在也没有人和圣女为难啊,反倒是圣女要别人的灵魄。”
吴长建道:“只要是圣女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要给圣女弄到手。”
文岳撇撇嘴道:“倘若圣女索要的是你的灵魂呢,那又如何?”
吴长建道:“那还用问吗,我的灵魂和肉身早已属于圣女了,她就是我的全部。”
文岳摇头苦笑道:“当真是不可理喻啊,要我说,你这个有灵有魂之人,反而还不如那些无灵无魂好一些,他们至少不会残害旁人。”
吴长建道:“我要带你去见圣女的魂魄,你的生死由她定夺,少啰嗦了,看剑!”纵身向文岳跳过去,长剑呼呼向前刺击。
文岳不敢怠慢,凝神避了几下,随即向后退开,笑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剑吗?”探手腰间去摸玄铁青剑,这一摸之下却是摸了个空,原来适才解救敏柔及众孩童,将玄铁青剑随手丢在一旁了,心头打了个突,讪讪的道:“还真就只有你一个人有剑啊!”
吴长建怒哼一声,挥动长剑向文岳呼呼进招。文岳剑法了得,自也熟识拆解之法,当下运出真气护体,和吴长建斗在一起。吴长建的剑术是刚猛一路,全是将真气集聚在长剑上向前狂刺狂斩,文岳初时尚能抵御,但越抵挡的后来觉艰难,尤其在吴长建的凌厉剑法之下只能守御却不能反攻,如此吴长建便是立于不败之地。
文岳一边抵挡一边向城外退却,只盼能沿途找到玄铁青剑。吴长建见文岳退开,还道他是要找时机脱逃,当下怒道:“你就是逃到山下,我也要把你抓回来,非得把你带到圣女面前才行。”
文岳见吴长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说话必离不开“圣女”二字,心头不禁有气,一瞥间见玄铁青剑就放在吴长建身后的城下之处。倘若文岳是向前投掷玄铁青剑,他在投掷之际运出真气,便能让玄铁青剑在空中转个圈子再回到手里,但玄铁青剑这时放在远处的山地上,以文岳此刻的真气,便不能操纵玄铁青剑回来,偏玄铁青剑落在吴长建身后的墙角下,吴长建正面对着文岳,文岳难以跳到他身后拿剑。
文岳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吴长建提及“圣女”,心头忽然有了主意,暗想:“你把圣女当成祖宗一样看待,我难道就不能激你一激吗?”左手挥动真气荡开吴长建手中的利剑,右手握拳,向吴长建胸口心窝处狠狠打去。他打向吴长建的这一拳是《拳王劫》中记载的拳法,是武功而并非真气,若论力道而言,文岳的拳锋上不含真气,这一拳便虚晃无力,但吴长建一时没有防备,仍免不了微微一怔,向后退开一步。
文岳趁机说道:“你开口闭口的都是圣女圣女,我看你是把圣女当成亲娘了是不是?”
吴长建道:“圣女在我的心里,就是和亲娘一样尊敬和热爱,那又如何?”
文岳笑道:“没什么,亲娘就亲娘吧,你亲爹在此!”
吴长建一听果然大怒,举剑便向文岳头顶砸下来,寻常使剑之人都是举剑向下劈落,而吴长建盛怒之下招式也躁乱起来,是横过剑刃向下砸落。文岳见吴长建招式中出现破绽,心想机不可失,当即弯腰俯身,身子滚到吴长建身后。吴长建见机飞快,当即抬起左腿向后踹去,正踹在文岳屁股上,原本文岳只打算翻滚两圈,但吴长建在文岳屁股上一踢,文岳却是一个跟头翻了四圈,不过无巧不巧,他最后一个跟头正好翻到玄铁青剑旁边,顺势将玄铁青剑拿起来。
吴长建大声吼道:“龟孙子,你还有胆子自称是我爹吗,今日看我不把你剁成肉泥!”
文岳有玄铁青剑在手,心中一下子毫无畏惧,这时只想扬眉吐气,傲然道:“我们就来比一比剑法,看看谁的剑术更厉害!”说着运出“光影剑法”,玄铁青剑呼呼呼呼向吴长建刺击。
吴长建运剑斗了几招,叫道:“龟孙子就是龟孙子,如此脓包的剑法也胆敢猖狂吗?”他嘴上说的轻蔑,心中已知情形大不相同,文岳的剑法凌厉迅猛,他运出浑身解数才能勉强抵挡,更是难以还得一招,尤其文岳的玄铁青剑是至宝,每刺过来一剑,便似是有千斤之重一般,吴长建越抵挡起来越是不易,剑刃每和文岳的剑刃相撞一次,拿剑的右手便酸痛一分。二人以快打快,山头之上只见两道剑影呼呼哗哗的来回奔走,说不出的迅猛惊险。
如此斗了小半个时辰,吴长建终于抵挡不住,剑尖被文岳的玄铁青剑削掉一截,文岳跟着将玄铁青剑探出,将吴长建的左臂刺伤。吴长建倒也硬朗,眼下情形虽然不利,他仍是大声狂吼,奋力进招,看情形文岳适才辱及圣女的那一句言语他十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