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苏元衍的神情还多了一层死寂。
“我知道，你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虽然她没说过，但是......”苏元衍望向乔策，眼里的坚定，仿佛他知道一切，“我知道，你不是原来的乔策。”
听了这话，乔策没有惊讶，甚至没有去看苏元衍，而是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
“原来的乔策是我的同窗，他有点小聪明，但自私胆小，也没有那么大的格局和能耐。
甚至......现在的你，都已经不是乔策的模样。”
苏元衍拿起身侧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你的谋略，你的魄力，你的见识，都让我有深深的危机感。
我甚至知道你跟她之间的秘密，一个我永远进不去的领域。
所以，之前对你有一定的敌意。
如果过去我的行为，给你造成困扰，苏某在此给你赔罪。”
“没有。”乔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看了苏元衍一眼。
“没有给我造成困扰。
我的确对亦素有不一样的情愫。”
乔策光明磊落地将自己对柳亦素的情感说了出来。
而且没有丝毫的愧疚。
就仿佛，他对柳亦素的情感是理所当然的。
在柳亦素夫君苏元衍面前，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苏元衍握了握茶杯，而后又轻轻放下。
“我知道你生气，可是，苏元衍，即使按先来后到，你也是后到者。
说实话，如果你足够好，足够优秀，或者我的心会甘一些。
可是，你连护着她的能力都没有。
现在你在这里，跟我心平气和地说着这些。
不就是还没有找到让她全身而退的方法。
想问我，如果可能的话，有没有方法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
总比她死在你这个肮脏又丑陋的朝代强，是吗？”
乔策的话，像一根针，戳破了包裹在苏元衍身上的泡沫般，让他赤裸裸地站在乔策面前。
他从未像此刻般感到无力和耻辱。
而耻辱还是自己给的。
乔策没有去看苏元衍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对殷驰国的律法，你比我清楚。
就算之前的几个，阿福公公不在现场，可以否认，但是王文元，可是在纵目睽睽下被杀的。
况且，你以为当今圣上只是派了阿福公公来？
事前没有其他的暗士？
所以，你与其跟我在这里耗着，还不如想想如何让当今圣上，网开一面。
反正你们这里所有的律法都抵不过那位的一言九鼎，不是吗？
这不就是你们这里的特色吗？
权力凌驾在一切之上，无论是百姓还是律法，都只是为权力者服务的，不是吗？”
苏元衍看向乔策，眼里的情愫有些颓败。
这人的见到都跟柳亦素一样。
再想起柳亦素在破庙前看他的眼神，让他更挫败了。
“我会进宫跟圣上说的，即使以我头上的这顶乌纱帽，甚至是以我的性命为代价，我也会为她寻得生机。
只是......”
“只是，君心难测，而且死得还有一个是乔相的女儿，你担心你有心无力，是吗？”
乔策打量了一下苏元衍，“苏元衍，你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但是你所在的朝代，注定你只能如此。
只能佝着腰，向比你更大权力的人屈服。
这就是你的宿命。”
“宿命？”苏元衍悲凉地笑了一声，“是我太异想天开了。
想留住她。如果不是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我的擅自主张，是我的自私自利，是我的愚昧无知。
我的能力配不上我的野心。
我也配不上她。
是吗？”
苏元衍眼里没有一丝的光，“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还请你能将她带回去。
带回到属于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