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上下,谁都可以调教小凌子,只要不影响他继续在这里伺候,不许给他好衣服穿,不许好吃好喝,更不许任何一个人给他好脸色,尤其是那常在!”皇帝留下这段话,拂袖离开了。

    “凌云彻!”皇帝刚一走,卫炩就扑过去抱住凌云彻:“你有没有受伤?你身上痛不痛?太医!快去找太医!找最好的太医,找江与彬,要用最好的药!”

    凌云彻身上疼,心里更是恶心得翻江倒海。到这个时候,卫炩她还装什么关心?他变成太监,他挨打,不全都是卫炩害的吗?

    皇帝的意思还是要他活着,但卫炩这样扑上来,是真的不顾旁边一大堆人还在看着,真的想要他立马去死啊!

    而且卫炩这一扑,正正好好压在他身上最疼的地方,凌云彻疼得说不出话,心里真恨不能亲手殴打卫炩。

    “主儿!”菱枝忍着恶心,和芸枝一边一个扶起了卫炩:“您先珍重自身,小凌子自然有人照料的。”

    卫炩十分不服气:“你们放手!本宫要做什么,轮得到你们来管?容珮!”

    “奴婢在。”容珮小心翼翼地出现,但袖着双手,一点儿也不敢阻拦。

    看见她这个窝囊样子,卫炩真的是一肚子的气,当初看重容珮就是为了她敢说敢做,可事到如今,她身上的血性呢?不就是抗旨吗,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容珮就不敢出头吗?

    容珮心里也全是火气。那常在总是在谁都指望不上的时候开始想起来她,她也不能无中生有创造奇迹啊!再说抗旨这件事儿,如果那常在是个皇后,哪怕是个皇贵妃,她都敢冲一冲……

    可卫炩她现在就只是个常在而已!

    还是个十分摸不清情况的常在,还嚷着什么请太医,最好的太医,一个常在连吃个酸杏干都要靠偷,哪儿来的面子去为自己宫里的一个太监请太医,更何况那个太监是皇帝第一个要作践的人!

    而且自从凌云彻来了,卫炩就把什么好处都给了他,这也让容珮十分不平。

    她只是不阴不阳地提醒了一句,脸上倒还是十足的恳切:“主儿,您就忍忍吧。这些全都是暂时的,您为了龙胎,务必好好想想啊!”

    听到这里,卫炩立刻不动弹了。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想到嫡子,想到琅嬅时日无多,再怎么心疼凌云彻也忍住了。她站住,嘟嘴道:“既然如此,皇嗣为大,这段时间就只能委屈你了。”

    凌云彻在卫炩被扶起来后终于能喘口气,这时才缓过劲儿来,哑着嗓子道:“是,奴才明白。”

    这对癫公癫婆在这里虐恋情深,干嘛把自己扯进去!还有容珮,本来是个莽撞的性子,结果自从自己越过她成为最受卫炩宠信的人,她也好像清醒了一点,竟然开始畏首畏尾起来,不肯出头,这就让皇帝的怒火全都对着自己一个人发了。

    凌云彻心里全是仇恨,一点儿也不记得自己当初在冷宫里和卫炩是怎么暧昧的了。卫炩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所思所想,心安理得过起了白天吃辣菜、看皇帝打凌云彻,晚上偷吃酸杏干的日子。

    几个月后,璟瑟举行了婚事,因为皇帝宠爱不忍远嫁,破例准许婚后和驸马一同居住在京城固伦公主府。科尔沁丰盛富饶,因为得了璟瑟这位格格也万分欢喜,更是送上无数珍宝,又解释前番的折子是笔帖式翻译的锅,如今已经将那人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