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炩委屈地呜咽出声:“本宫真的,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

    都是别人的错!

    福珈看着倒在地上的卫炩:“您做了什么,皇上和太后自有定论。”

    说罢又看向赵九霄:“赵侍卫,太后赞你警醒机敏,应对得好,明日就有赏钱下来,奴婢提前贺喜了。”

    福珈和被受宠若惊的赵九霄互相行了个礼,带着人,拿着那些搜出来的纸钱冥烛走了。

    第二天,冷宫里就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和卫炩的痛叫。

    赵九霄充耳不闻,美滋滋摸着新到手的银子,心里明白这是太后有意提拔自己,让自己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盯着这个乌拉那拉氏。

    说实话,进了冷宫还不老实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发疯的不少,找事的不少,但那就是嘴巴上爽爽,但这个上赶着讨打的,也算是让他开了眼界了。

    卫炩在屁股开花的日子里没人照顾,又干不了活,连饭也要吃不上了。幸好太后没打算让她病死,还是派了个太医去给她送药。

    太医并不怎么上心,只送来一些镇毒消炎的药丸和外用的药膏,卫炩自己没法涂抹的,太医也就任由她这么放着。

    看见实在没人来劝说自己珍重、劝说自己喝药,卫炩只好忍着疼痛自己尽量敷了些药。

    卫炩晕晕乎乎趴在床上,她总觉得,那个派来的太医应该是江与彬,而自己身边,应该有惢心忙前忙后地伺候。

    那是梦吗?

    不,那才是现实,那才是世界应该有的样子?

    可为什么都变了呢?

    自然是有人忘恩负义。

    卫炩咬牙切齿地想着。她始终也不明白,这世上没有谁是理所当然为她牺牲的,也没有人是生下来就要为她付出一切的。

    卫炩只顾着自己的伤,早忘了死掉的父母。伤好之后,她又是面无表情地在冷宫安居乐业了。

    只是她能拿得出手的几件衣服也在挨板子的时候被打破了,她觉得打补丁太不体面,就全部扔掉,一眨眼就被冷宫里的人抢光了。剩下的衣服她又洗不干净,只能将就着穿。

    冷宫里几乎没有人来,除了凌云彻和赵九霄这两个轮班的侍卫,很少开门。

    卫炩一开始还总爱盯着门,听着门外的声音,幻想着有人来接自己出去,但她越来越失望,也就越来越沉迷于幻想。

    终于有一天,门外响起了不一样的声音。

    一个小宫女来到了冷宫门口,轻轻叩门:

    “凌大哥,凌大哥……”

    凌云彻一脸颓丧地探出头来,脸上胡子拉碴,身上衣服皱巴巴,还带着一股浓烈的酒臭和长久不洗澡的汗味儿。

    等到宿醉的头晕散去,他才发现,来人是自己同乡的宫女,魏嬿婉。

    “你怎么来了?”凌云彻急忙整理衣服。他昨夜醉酒宿醉,虽然日上三竿也没醒来,被叩门声叫醒,此刻心情正差。

    要不是听见女人的声音,他连裤子都懒得穿好。

    “凌大哥,对不起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魏嬿婉眼睛大大的,脸上带着甜笑,怎么看怎么让人舒服,仿佛丝毫没注意凌云彻的一身邋遢。

    凌云彻也不由放柔了声音:“还行,只是这冷宫都是些脏活累活,一时太忙罢了。你有什么事,就站在这里说吧!”

    他对这个小姑娘还是有些好感的,自己那狗窝似的床,还是别让人家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