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月叩头:“请皇上明察!”

    “就是你!”仪贵人捂着胸口,费力地说:“这宫中除了你身边的双喜会耍蛇,还有谁会!就是他,把蛇引进了景阳宫,就是为了换个地方更好谋害龙胎!”

    晞月咬着牙道:“那天在景阳宫里的人可都看见了,双喜可使唤不来没驯过的蛇!”

    “那天景阳宫里的蛇,都是双喜在那儿才能驱赶走的,之前他从没去过景阳宫,怎么可能引蛇去那里!”

    卫炩听到这里,施施然站了出来,哑着嗓子道:“臣妾倒有一个主意。”

    她继续道:“贵妃既然说双喜不能催动未驯的蛇进入景阳宫,那么有一个法子可以试验出来此话是真是假。”

    “只要准备一缸毒蛇,再将双喜投入其中,若是那些毒蛇都不咬双喜,就可以证明,双喜也能驱使陌生的蛇——”

    晞月气红了脸:“那答应好毒的心思,这样一来,双喜不死也要终生残损了!既然是那答应怀疑双喜能催动没驯过的蛇,那就该那答应想办法证明这一点!”

    “再说,臣妾如今位在贵妃,宠爱不缺,为什么要去害仪贵人的这一胎?臣妾根本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海兰眼光闪闪,像毒蛇吐信子一样嘶嘶出声:“那自然是因为贵妃虽然受宠,却至今无所出,膝下的永璜也只是个养子罢了——”

    “闭嘴!”

    一声断喝,所有人都看向皇帝,又迅速低下了头。

    海兰也怔住了,她没想到,皇帝为什么对这个话题这么忌讳?随即,她的脸色惨白起来。

    她怎么就忘了,当今皇上,也曾经是熹贵妃的养子啊!

    海兰战战兢兢抬头,果然发现太后脸上也是一片冷淡之色,看的海兰浑身冰冷,再也不敢说话了。

    皇帝还有其他的考量。晞月是自愿避孕,这件事在整个宫中也就太后、皇帝、皇后还有晞月自己和蕊姬知晓。

    但若是因为海兰步步紧逼,不得不将真相展露在人前的话,皇帝少不得要名声受损。

    他揉了揉额头:“仪贵人说贵妃的话没有凭据,当不得真。贵妃身子单弱,别跪着了,坐回去吧。”

    晞月行了个礼,这才被茉心搀扶着,坐回了椅子上。

    看到此情此景,仪贵人再次忍不住呜呜哭出了声:“皇上啊!”

    “仪贵人,”看着仪贵人还要纠缠不休,甄嬛叹了口气:

    “当下最要紧的,是查出这害死龙胎的朱砂之毒,它究竟从何而来,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了你的腹中,这背后又是谁在出手。”

    “更关键的是,这朱砂之毒若想不被人发现,定然不是一时一日就能做成的,而是每次都加入少许。如此长年累月地积攒毒素,哀家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见不得这宫中有皇嗣出生!”

    仪贵人终于清醒过来。是呀,那些蛇不过是给她添了一回堵,而这朱砂才是胎儿毙命的根源。

    而其他人已经多想了一层。既然这朱砂之毒需要时日来慢慢积攒,那嫌疑最大的,就是同住在延禧宫的海贵人和那答应了。

    既然如此,那么海贵人和那答应方才的反应,谁知是不是趁机嫁祸呢?

    更何况之前海贵人还因为在玫嫔生产的时候出言不逊,被贵妃和双喜赏了耳光,很可能就是心中记恨,趁机构陷。

    海兰汗流浃背。

    赵一泰出来证实道:“在仪贵人宫中的炭灰里,微臣发现了烧过朱砂的痕迹。如此一来,长期使用这炭盆的人,就会长期吸入少量水银蒸汽,久而久之,胎儿必定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