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在永璜面前是个纯度百分百的慈爱祖母，因为甄嬛想着，要是哪天自己要把皇帝这恶心玩意儿给削了，那目前最适合做新帝的，就是年龄最大的永璜。
永琏还小呢，她又没那个心思当孝庄，都太皇太后了还没法省心。
今天这一出戏，晞月、琅嬅、永璜，全都被甄嬛分配了各自的戏份，只有皇帝和闯进来的卫炩没拿到剧本，两眼一抹黑。
果然不出此刻远在慈宁宫的甄嬛所料，皇帝一听永璜的话，就知道这果然是卫炩才能说出来的句子。
“贱人！”皇帝抓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砸在地上。
而卫炩还一脸惊诧的模样，直愣愣坐在原位。
快跪啊，没看见永璜都给你挪出地方来了？
晞月忍不住心里吐槽。
看到卫炩这个样子，皇帝气急败坏，大喊：“还不跪下！”
刚刚扔茶碗还把自己手烫了，现在手疼，更生气了。
卫炩这才嘟着嘴，委委屈屈，像一团垃圾似的从座位上滑下来，在地上堆成一堆。
看着地上好像一只大号垃圾袋的卫炩，皇帝眼前一黑。
他的眼光是怎么回事？
晞月跪在地上的时候，那是裙摆如花、纤腰如柳，楚楚可怜。
这个卫炩……
算了，他都不想说。皇帝撇开脑袋。
他不想说，卫炩倒是有话要说：“皇上！”
皇帝立马转回头看着她。
卫炩嘟嘴道：“臣妾百口莫辩。”
“既然百口莫辩那就不要辩了！”皇帝气得脑门子发疼：“乌拉那拉氏，不恤皇子，纵容刁奴，配不上这个‘娴’字！褫夺封号，降为……”
卫炩如今已经是答应，再往下降，降成什么？
官女子？
不不不，他还是要脸的。从潜邸就一直跟着自己的旧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搞成官女子啊。
他顿了顿：“分例视同官女子！”
“皇上！”听到这里，卫炩震惊地看着皇帝，“皇上如此对待臣妾，这个答应，是臣妾想当的吗？”
你当然不想当，琅嬅心中清楚，卫炩想做的，是独一无二，还能随意训诫所有人的皇后。
可是，皇后是那么轻松随意的位子吗？
“朕当然知道你不想当！”皇帝怒气直冲天灵盖，但他还知道，不能把卫炩原本就应该嫁给弘时的事情提起来。“李玉！带那答应下去！”
李玉躬身进来，满脸愁容，落进皇帝眼里格外刺目。
“李玉，”皇帝沉声道：“你这么愁眉苦脸，是对朕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吗？”
李玉连忙跪下：“奴才是瞧着那答应……奴才是一时走神，望皇上恕罪。”
“行了，你下去吧。”皇帝实在不想看到卫炩，挥挥手让他们消失，但心中却有了疑云。
若是李玉真的说出来是为了卫炩担心，自己大概也只会觉得，他是在替皇帝着想。
但这么遮遮掩掩……
什么情况下会觉得替某人担心不能说出来？
那就是避嫌的时候。
李玉总是到处说自己想照顾惢心，可惢心却明明白白禀告过皇帝，自己并无此意，甚至早就已经对李玉避而不见，而李玉去延禧宫的次数却并没有减少。
延禧宫内的眼线也证实李玉和惢心的相处时间，还不如李玉和那答应的相处更多。
“……”
皇帝觉得自己应该慎重决定。
他是天子，怎么能轻易被枕边的女人背叛？
想到这里，皇帝的脑袋又疼了一下，仿佛真的亲爹显灵了。
甄嬛：深藏功与名。
……
最终，永璜还是风平浪静地成为了晞月的养子，在咸福宫住了一段时间才搬回了阿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