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程天风终于维持不住淡然风范了。
“苏先生，苏先生……”
程天风激动地走进去。
他慌忙拉起苏晨的手，问道：“苏先生，你既然看出来这是道伤，不知可有办法医治？”
“若是苏先生能搭救小女，我程家上下都会铭记苏先生恩情！日后，苏先生但有所需，我程家无一不应。”
“甚至……我，我程天风愿以命相抵。”
程天风眼含热泪。
他把苏晨当成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在手中。
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一人，能看出他女儿的真正病因了。
对于程家来说，程玉衡是程家的少主，是程家的天才和希望！
但对于他程天风来说，程玉衡只是他的宝贝女儿，是他可以拿命保护的女儿！
“程先生言重了。”
苏晨沉声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医治办法，只不过……”
说到这里，苏晨顿了下。
程天风迫切追问：“只不过什么？”
“程先生，你也明白，令嫒这种情况可谓是百年难得一遇。”
“我没有治疗经验，并不能保证绝对成功。”
这种伤势，苏晨也是第一次见！
以前，他只是听爷爷说过。
那真是存在传说中，就连爷爷都没亲眼见过。
因此，苏晨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免得给了程天风希望又让他失望。
“这……”
程天风听到这话，呆愣当场。
他沉思良久，问道：“不知道，若请苏先生出手，成功几率几何？”
苏晨看向程玉衡。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已经如此绝美。
若是苏醒过来，成为一个鲜活的人，还不知道要美成什么样子。
如此佳人，苏晨也不忍心看她红颜薄命。
然而，事实就是他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至多……六成。”
苏晨给出他的估算。
天下疾病伤痛数万种，苏晨不敢说全部能百分百治愈！
但起码，有九成九他都能做到。
可惜，程玉衡的情况，并不包括在这数万种之内。
“六成？”
程天风听到这话，反而长出一口气。
很好了！
相比之前他找的那些圣手来看，苏晨这个六成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好，就请苏先生为小女治疗。”
程天风没有迟疑，一口答应下来。
目前为止，除了苏晨，连能看出情况的人都没有。
苏晨的六成把握，在程天风看来已经是极大的希望了。
如今，程玉衡危在旦夕，全靠他们以阵法和风水强行续命。
程天风不敢再拖了！
而程玉衡，也撑不到他们再花费时间，去找到另外一个能治的神医。
“苏先生，需要什么东西，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
程天风说着又问道：“对了，苏先生你看是什么时候准备动手？”
“过几日吧！”
苏晨说道：“我先下针，将她情况稳定一下！另外，你们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稍后，我会列一张清单！等到东西收集齐全，便能着手开始准备治疗。”
大道之伤啊！
苏晨感觉，自己这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第二次。
他心中，竟也有种莫名的兴奋和紧张。
此时。
扁三针和吕道坤，终于有机会挤过来。
“师父，什么是规则之伤？”
扁三针一边问，一边掏出随身带的纸笔，俨然一副小学生做笔记的样子。
吕道坤也补充问道：“师父，程家少主这个伤势，是什么病因造成的？为什么我们一点异常也看不出？”
程玉衡的脉搏，很是正常！
若非气息过于紊乱，他们甚至都要以为她就是简单睡着了。
程天风看向苏晨！
他想看看，苏晨会怎么解释。
这也算是对苏晨最后的考验。
苏晨起身走出来！
他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轻声道：“她造成这个样子的病因，就是因为她太优秀了。”
“啥？”
“啊？”
此话一出，俩老头下巴差点掉地上。
两人齐齐转头，震惊地看向苏晨。
“师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扁三针不想质疑苏晨。
但他觉得，这个理由似乎有些扯淡。
吕道坤也有些怀疑，问道：“师父……你也不是好色的人，怎么……”
吕道坤一脸古怪。
他承认，程玉衡算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美人。
但他觉得，以自己对苏晨的了解，苏晨不是会为美色而放弃原则的人。
苏晨无语道：“你们想什么呢？”
“我说的优秀，是指她的天赋。”
程天风在一旁默不作声，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
苏晨淡淡一笑。
他早就看出，程天风对自己还有些不放心，想借此再验证下。
苏晨淡淡道：“规则之伤，也叫大道之伤……”
苏晨听爷爷说过，天地之间，自有一套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存在。
就好像日月交替，太阳东升西落。
人要吃东西，鱼要在水里。
天地规则，是保证世界正常运转的根基，但同时也是对世界的限制。
所谓规则之伤，就是因为触动了天地规则。
或者是冲破了规则的制衡，让规则感受到威胁，启动被动防御机制。
然后，给这种有可能超脱控制的事物，施加一种规则的束缚。
简单来讲，就相当于人类突然发现，一条狗突然开始直立行走。
而且，这条狗还能开口说话，会动脑思考，甚至还会编写程序、搞科研……
这种情况下，人类并不一定会很欣喜，反而会觉得恐怖！
他们会想，任由狗这样发展，会不会威胁到他们？
于是为了自保，人类更大的概率，是开始针对这条狗，试图把它重新压制回去。
当初，苏晨第一次听到爷爷讲这种事时，只当是神话故事在听。
没想到，竟然真有这种情况发生。
不过，也幸好当初他当成故事去听，所以听得格外认真，直到现在依旧记忆深刻。
不然的话，今天他也要束手无策。
苏晨打心里觉得，程玉衡这个女人的天赋，真是过于恐怖。
不知道，她参悟到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世界规则感受到威胁，竟然针对她。
另一个念头，也在苏晨心头闪过。
这个世界，或许不像他认知中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