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商家人讨厌秦贞、商从素的作风，在她们都被“清理”以后，这个房间按理来说也不会被保留。
现在一切却还好好的存在着。
秦素抬手触碰旁边的柜子，和门把手一样纤尘不染。
她抬眸看到一侧茶几上，甚至还有一本翻开的书……
有人定期打扫，还有人时常过来。
秦素走过去将书本拿起。那是一本外文书籍，看起来有些年头，封面都花了。
“会是谁经常过来……”
怀念的又是谁？
秦素想，大概率是在想念她的母亲秦贞。可是商家这些人又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秦素也拿不准主意到底该从谁身上开始猜测。
她没多想。
现在一切线索凝滞，商家一直都是最好调查的地方，可因为秦素回归，很多东西反而不可信了。
秦素在房间找了个位置坐下，眼前浮现出的还是很早之前，秦贞还在的时候。
这个房间承载了秦素太多的回忆，她渐渐出神，以至于林落处款款走来停在门口时，秦素一时间都没有发觉。
房门被敲响，秦素抬起头来，面上的怅惘顷刻消失。
“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么？”
秦素没起身，语气还算礼貌。
林落处已经换了一件丝绸睡裙，长度到了脚踝，裹着一件米色流苏披肩。
她气质优雅出众，还有一种别人模仿不来的落落大方。
比起女儿商悦溪，林落处更像大家闺秀。
但秦素知道，林落处出身不算好，当初嫁给大房的时候家境贫寒，这些年没少接济娘家，好在娘家人不算坏，倒是也没给商家添乱。
林落处裹紧了披肩，从容踏入房间，但微微皱眉的样子还是让秦素捕捉到她的嫌弃。
对这个地方，林落处似乎不是很喜欢。
走到沙发面前，还有点无处落脚的不自在。
秦素察觉到对方的表现，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林落处转过来看着秦素，眼底满是不悦。
“没什么。”秦素自然不可能说什么。
其实她已经猜到答案了。林落处大概是不喜欢秦贞，连带着秦贞的女儿也一并讨厌。
林落处盯着秦素看了看，不知名情绪流转，最后还是在秦素面前坐下。
“商从素，你不用这么提防我。我这次来找你，单纯是作为一个母亲的身份，并不打算为难你。”
秦素似笑非笑：“是么？”
商家人的话，她向来都不会全信的。
林落处顿了顿，“你倒是软硬不吃。”
一句话就能看出来的事，秦素笑而不语。
两人对峙许久，林落处的目光从秦素脸上移开，看着这个房间的吊灯。
“她虽然是个昆曲名伶，但喜欢的风格似乎都是复古西洋风。这个房间也一直是这样的风格。”
秦素抬头望去，那是一盏七彩琉璃灯，夸张的南瓜造型。
在她印象中，母亲秦贞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或许是艺术系出身，在生活里是个浪漫又有情调的女人。
前提是，秦贞不哭不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