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素这自然而然的动作，祁越像是被深深取悦一般。
他低头一笑，笑容竟然有几分温柔。
而后凑近秦素耳边，低声问：“害怕吗？”
秦素摇摇头，轻轻推了祁越一把，手却没从他臂弯中抽出来。
她不害怕。
对商家的任何一个人。秦素都不害怕。
她不过是还没做好太多准备。
看秦素回来，沈清舒不再凑趣，不着痕迹地走开。
不一会儿便是真正的家宴，众人围坐一桌。
商家家主自然在最高的位置。
众人按照某种顺序落座，看似和乐融融，其实等级森严。
秦素和祁越坐在不算边缘的位置，但和众人比起来依然有些距离。
祁越倒是没什么感觉，自顾自低头吃饭，秦素微微不满。
商家到现在为止，其实都还没正式承认她回归商家的消息。
商家家主在这个宴会上，除了把秦素叫过去单独聊聊以外，并没有其他的表现。
她在楼上书房和商家家主的交谈也不算愉快。
两人之间对话寥寥无几，更多时候都是在反复对峙。
秦素只记得书房中阴沉的氛围，两人之间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面对她说自己只是想回家的答案，商家家主当时只是不置可否的一笑，但很明显他并不相信这一点。
秦素心思沉沉。
“抱歉，突然有一件事要我去处理，刚赶回来。”
商悦溪说话的声音打断了秦素的思绪。
她抬头看着商悦溪。
商悦溪款款落座，恰好就坐在秦素对面。
不知道这场宴会的座位是否是商家人刻意安排。
秦素垂眸吃饭，避免和商悦溪的任何眼神接触。
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有点累了。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商家家主，秦素心底还是些许忐忑。
阴郁的气氛也在她周身蔓延，到现在还无法消解。
商悦溪看秦素一眼，冷声问：“你已经见过家主了？”
“是。”秦素低声回应。
家主坐的离他们远了一些，并没有听到他们这些议论。
秦素不愿多说，反倒是夸赞一句：“商家的厨子还是多年前的一位吗？饭菜还是一样的口味。”
这么多年来，秦素还是能吃出这种熟悉的味道。
一旁的大房夫人林落处听到秦素这么说，嗤笑一声：“是啊，商家选人用人讲究一个忠诚，这么多年都没打算换过。”
“也不像某些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作为商悦溪的母亲，林落处自然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内情。
比如，商悦溪和祁寒谨婚姻再三搁置，恐怕就和秦素有关。
她为自己女儿打抱不平，同时也是，担心再有什么变故。
大房的位置，这一年来都是靠着这次联姻撑着的，并没有什么实绩，
更何况现在接连几次，商悦溪都出了事，大房为此没少焦头烂额。
林落处心里是强压着不满，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能发泄一点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悦悦，你说呢？”
商悦溪也听出母亲意思，笑着捂嘴：“我觉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