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早上十点。
其实商淑红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只是对于和秦素见面，她打从心底是不愿意的。可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秦素既然能把陈川送进局子里，那也有办法对付商淑红。
只是时间早晚，还有秦素想不想而已。
想到这点，商淑红不免有些烦躁，用手指梳了一下头发便说：“说说吧，你现在到底打算怎么样。”
秦素盯着她的手，看着那只手从头发转移到脸颊，而后又摸摸下巴……
她莞尔一笑：“商管家，你知不知道，人在尴尬和害怕的时候就会忽然变得很忙。”
商淑红正在抚摸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听到秦素这么说，愣了一下，很快便恼羞成怒：“商从素，我今天来见你可不是为了听你讽刺我。”
“我当然知道。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秦素笑眯眯的。
仿佛看着商管家跳脚的样子，她心底很是畅快。
意识到这一点，商淑红在心底也骂自己坐不住，很快便收拾情绪：“所以？”
秦素收敛脸上的笑意，认真道：“是这样的，商管家。我呢，这边有一些关于你的资料……至于我想和你谈什么，不妨等你看过了再说。”
说着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张，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秦素放在桌子上，认认真真整理好了，才推给对面坐着的人。
商淑红放下咖啡杯，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了擦嘴唇，这才拿起秦素递过来的东西。
只是看了第一页，她的脸色就猛然变了。
随后的几页，商淑红匆匆翻过，看向秦素的眼神已然冷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都拿给你看了，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秦素心想，难道自己还能带着为商管家好的目的提供这些资料吗？
她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
商淑红很快反应过来，恐怕秦素的确是早有准备。
这些东西，如果不是刻意去查，根本就不会整理这么清楚……而且看着页码，明显这才是一份厚重资料里的寥寥几页。
上面全都是，这些年商淑红从商家拿走了多少钱的证据。
一条一条清清楚楚。
商淑红其实自己已经习惯了，所以日常并不会想起这些。而且自己还是商家的管家，几乎比一些小辈还德高望重，她知道自己只要小心一点，就能一直在商家获利。
连姓氏都变成了“商”，就是这个说法最好的证明。
就连儿子陈川被送进去，商淑红都能为了不暴露自己而暂且不管。
可如今秦素送来这几张纸，轻而易举将商淑红表面的震惊撕得粉碎。
她手指用力捏紧那几张纸，像是在压抑什么怒气，最后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秦素笑了，“商管家，你猜猜，我想做什么？”
什么事需要大费周章找到商管家面前？
她那么有心机，那么有手段，不可能看不出秦素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