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在休息室等待一个小时左右，还抽空回了公司群里的消息，甚至是看了自己下周的工作安排。
十点，门口有些动静，透过休息室半透明的落地窗看过去，商家管家走了进来。
她已年过四十，但保养得当，这些年在商家也没少落得好处，私服雍容华贵。不知道商淑红身份的人，恐怕都以为她是哪家阔太太。
秦素戴着口罩和帽子，坐在休息室望过去，却发现自己的伪装有些多余。
因为商淑红根本就没看过来，而是直接跟着其中一个服务生去了美容室。
秦素很快跟进去，蹑手蹑脚。美容室放着国风禅意音乐，将秦素一些细微的动静彻底掩盖。
香薰也是中式线香，台子上有丝丝缕缕白烟，足以看出商淑红选择这家美容院也是高规格的服务。
秦素趁着服务生在调配美容液时走过去，对她使了个眼色。早就已经安排好的服务生很快退开，秦素站在商淑红躺着的美容床前。
商淑红闭着眼睛，脸上已经是敷好的面膜，似乎还未察觉出什么不妥，倒是有几分昏昏欲睡的感觉。
当管家或许真的是一件苦差事，但是对习惯了这份差事的商淑红来说，就不是如此。
起码在商淑红身上，秦素看到的只有享受。
来高规格的美容院，每次美容便是五位数，还不包括每月要拿走的护肤品。
如此的生活条件，也怪不得陈川以为自家多么富有，居然会去沾染赌博这种事，或许是觉得永远有人为自己兜底而已。
秦素的手在商淑红脸上游走，仅仅一分钟便已经厌倦。
她支走美容服务生可不是为了亲自给商淑红服务的。
于是开口：“人。”
语调懒洋洋的，并没有毕恭毕敬的感觉，反倒是一种漫不经心。
声线和语气的不同让商淑红猛地睁开眼睛，原本弥漫上来的困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自己脸部上方微微探出来的一张面孔。
秦素已经摘下帽子和口罩，淡妆勾勒出一张姣好的脸，即便是躺着的商淑红也能看出她的美。
但商淑红却没有心思欣赏，只是忽然一下子坐起来，顺手把面膜扯下来，“商从素？！”
商淑红可没忘记这个姑娘从前在商家时的经历，而且大部分还和自己有关。
直觉告诉她，商从素回来可没安好心，尤其是那天追悼会的那个眼神，商淑红想起来还觉得冷汗直冒。
“是我，商管家。”秦素淡定开口，看着坐在床边的商淑红，视线落在她扒住床沿的手上。
都说女人的年龄能从脖颈和手看出来，即便是脸部保养再好，都会露馅儿。
商淑红的手部皮肤确实不够细腻，秦素回忆起来，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手落在自己脸上的触感。
商家老夫人不方便动手，商悦溪也挑着隐蔽处，后来索性变成羞辱。
但商淑红不是。
作为管家，还有人撑腰，对商从素的恶意她几乎无需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