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洲仔细消化着沈从容这些话,也许只是他想多了?

    沈从容再次问:“南洲啊,你好端端的怎么会问起你大姨的事呢?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傅南洲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先不说,只是礼貌的回答:“只是上次听到妈说起来就查了一下,随口问问。”

    沈从容微微挑眉,哼,跟他还玩心眼,要真是随口问问,还至于这么严肃?

    “爸,我先出去了。”

    沈从容端起茶杯,准备递过去,“不一起喝杯茶?”

    “不了,您慢慢喝。”傅南洲彬彬有礼的用双手推托一下,之后起身出去。

    他身高腿长,纵然书房面积很大,可傅南洲依旧几步就已经到了门口。

    陆惜瞪大眼睛,想走已经来不及了,正对上傅南洲错愕的视线,她立刻嘿嘿笑着,“我是来找你的,刚才你姑娘踢我,怎么说都不听,踢我好几下,你管不管?”

    如此蹩脚的借口,但凡有点脑子就能戳穿,但傅南洲却愿意哄着,佯怒的对着她的肚子训斥:“不能再踢妈妈了,不然爸爸是要生气了。”

    陆惜忍不住得意的笑开了,“我看好多爸爸都是女儿奴,闺女一生出来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傅先生会不会也是呀?”

    傅南洲信誓旦旦,“老婆第一,女儿第二。”

    “哼。”陆惜不跟女儿吃醋,就是觉得逗傅南洲好玩儿。

    沈从容一听,也走出书房,“你小子最好说到做到。”

    反正他是没做到,女儿刚出生的时候,绝对是女儿第一,后来女儿失踪,妻子才排到了第一。

    **

    回去龙湖别墅,陆惜才问起书房听到的事,“你说,你是不是怀疑我大姨还活着?”

    傅南洲毫无保留,“今天我爸不让我动檀香云,我怀疑她握着我爸在意的东西。可我爸那个人,冷漠得不在乎全世界,唯独对大姨放不下。”

    “所以你怀疑我大姨在檀香云手里?”陆惜立刻猜到重点。

    傅南洲点头,“对。”

    “可是不都割喉了吗?人还能活?”说起这个,陆惜仍旧有些后背发凉,得多心狠手辣才能下的去手?!

    听说当时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在随机作案,大姨是运气不好,才碰上了对方。

    傅南洲蹲下身子,给陆惜换上拖鞋,这才解释,“理论上,割喉死亡时间从几秒到几分钟不等,如果是割断大动脉,及时按住就有得救的可能。

    “在解剖学上,颈部气道包括咽喉和气管,如果力道较弱,只会造成左侧颈内静脉损伤,或者气道部分离断。

    “大部分被割喉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是被血呛死,气道部分离断,不会迅速死亡,如果能气道通畅,能维持正常呼吸,再阻止出血,就有机会抢救。”

    “当年距离案发地点最近的医院需要十分钟的路程远,那时候又是深夜,路上并不拥堵,大姨有救活的可能。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

    陆惜眉心拧得更紧了,“那我就不理解了,如果能救活,我外公外婆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怨恨我妈?”

    “或许你外公外婆根本不知道大姨活着?”傅南洲站起身,扶着她去厅。

    陆惜想了想,“你这么说也有可能。都过去30多年了,大姨活着却不回来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她被檀香云控制着。但是檀香云再怎么神通广大,真的能囚禁一个人30余年吗?”

    此时此刻,陆惜心里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震惊的情绪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