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泽冷冷一哼,不是好气的说,“还能吃什么药?安眠药。你妈托梦,天天晚上说陆惜克你,让我说什么都要帮你破了这个劫。你主意正,根本不听我的,我不吃安眠药睡不着,吃了安眠药你妈来闹,还不如吃点耗子药,给我毒死算了。”

    这完全就是气话。

    傅南洲的目光落在那药片上,“谁开的?”

    “家里的医生。跟在傅家几十年了,比你还可靠,至少不会因为娶了媳妇就不要爷爷了。”傅宗泽满腹牢骚,头发已经几乎全白,脸上也布满皱纹,曾经一脸威严的老人,现在也就是个胡搅的老大爷。

    听到这句话,傅南洲才算是放下心来。

    家里的家庭医生可以信任,而且就算是医生开的药,也会拿到医院做检测,不会出问题。

    可傅南洲不知道,这药不是医生开的,是傅恒给的。

    “跟您谈谈沈悠然。”

    傅宗泽闻言,脸色沉了沉,“有什么好谈的?”

    傅南洲眸色一厉,“爷爷,您知道她都做了什么,却依旧把她留在傅家,那您想过惜惜吗?您让惜惜怎么想?”

    傅宗泽冷哼,“我管她怎么想?!当年我看她可爱,还把鸽血钻石给她定制成了小发卡,那时候当真是喜欢她的。

    “都说三岁看老,老话也未必就是对的,她如果一直养在沈家,那自然错不了,可偏偏是生在农村。”

    傅南洲非常不喜欢这句话,“农村怎么了?您什么时候也习惯用出身衡量一个人了?况且,惜惜怎么招您了,至于您这么说?”

    傅宗泽眼睛一瞪,“我只是单纯说她!你看看她回沈家之后,惹出多少事?你妈这事……”

    “爷爷!”傅南洲打断他,“说来说去,您还是因为我妈!我就不明白了,您对我妈是不是好得过分了?因为她死了,所以您也老糊涂了?开始不分青红皂白了?”

    “你妈死的不明不白,她是被人灭口的!”傅宗泽忽然厉喝一声。

    傅南洲张了张嘴,瞬间阴森的质问:“爷爷,说话要讲证据!我妈是车祸,证据链很充足!”

    “充足吗?一个服务生只是因为被羞辱了一下就动了杀心,你觉得合理吗?南洲,我告诉你,你妈死的冤枉!

    “你知道沈家那小丫头想问你妈什么吗?是问魏雨彤掐死沈娉婷的事!这件事刚出口,你妈就车祸了,要是你,你会怎么想?”

    傅南洲呼吸一滞。

    “总之,我现在是不会因为她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就承认她的身份的。”傅宗泽偏过脸,态度很坚决。

    傅南洲深吸一口气,嗓音沉冷得可怕,“那沈悠然呢?你真的同意娶她?”

    “老二的事你别管。”

    傅南洲嗤笑一声,“所以就连这样的女人都能进傅家,但是我老婆不行。爷爷,我爸偏心,区别对待,您也要这样是吗?”

    傅宗泽冷哼,“我就告诉你,你跟西洲不一样。你是傅家的继承人,是整个傅家的未来,西洲能一样吗?”

    “爷爷……”

    “够了!我累了!现在只想休息,任何话题都不想在去想,你赶紧回吧。”

    傅宗泽说完就闭上眼睛。

    傅南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出来爷爷精神状态不好,明显没有以前的精神矍铄。

    他走以后,傅宗泽才又睁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劲儿上来了,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十分疲累。

    可闭上眼就是谭雅血淋淋的样子,又在跟他说:“爸,我死的冤枉啊,魏雨彤想害我,他们给南洲下了降头,要克死南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