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当年怀孕却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只怕身份不光彩。
所以……孟雪如果真是小姨的孩子,那只怕她的父亲就是江不悔!
凌培培受到的刺激,是否跟这件事有关系?
傅南洲在进行头脑风暴,陆惜就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这个男人一定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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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舟赶回医院,江母正坐在床头瞪着他,江不悔则坐在单人沙发上,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微微低着身体,头也埋得低低的,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之中。
很显然,父母一定是爆发过争吵。
以前父母争吵过后,父亲都会这样,像是做错了事。
在江一舟的记忆中,父亲一直是极其谦让母亲的。
江母见江一舟,立刻拔高音调,“一舟,你是不是不想你妈好过了?不是告诉你,不准再去找庄依吗我?为什么不听?!”
江一舟坐在沙发上,“妈,我三十一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不可能事事都听你的吧?”
“你少跟我扯皮,我告诉你,我要你跟庄依分手,你跟悠然领证!”凌培培语气强硬,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江一舟瞳孔一缩,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知道!我就要在临死之前娶一个称心的儿媳妇。你不用瞒我,我知道自己什么病,我这病万一真是恶性的,那也没几天活头了,而且我的血管病变,受不了刺激,你要真把庄依娶回家,我们婆媳俩天天干仗,那我就真死的快了。”
这话乍听好像是认真思考过,但其实就是胡搅蛮缠。
江一舟咬牙,“您简直是无理取闹!让我娶沈悠然?你知不知道她算计南洲,气得沈家把她赶出家门了!
“你心心念念,最为满意的儿媳妇,其实就是一个心机婊,爬上南洲的床,还诬陷南洲,差点害陆惜跟南洲离婚!
“你竟然让我把这种女人娶回家?是我疯了,还是您疯了?!”
“闭嘴!”凌培培尖锐的呵斥一声,“我知道,那都是傅南洲她妈搞的鬼,跟悠然有什么关系?”
江一舟冷笑,“好!你要看证据是吗?我给……”
江母忽然捂着心口,脸上的血色一下被抽空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江不悔跟江一舟立刻脸色大变,急切的冲到床边。
“妈!”
江不悔大吼,“快,叫医生!”
医生匆忙赶过来,凌培培却不断用手挥开,“走开!都走开!一舟,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干脆就死在这好了!”
“妈!不要闹了好吗?!”江一舟怒吼一声,双眼都被怒火烧红了!
凌培培却急促的喘息,“你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就算我一会儿昏过去,你们抢救过来,我也不会手术的!与其被气死,我宁愿现在就死!”
医生看凌培培情况危急,急声催促:“一舟,先答应你妈,她这状态不对劲!”
江一舟能怎么办?
他只能咬牙,“好!好!好!我答应你,行了吗?”
凌培培已经开始翻白眼,却仍旧虚弱的说:“不……不行……给悠然……打电话求……求婚……明天去领证!”
江一舟震惊,“妈!”
江母死死咬住牙齿,整张脸像纸一样惨白,身体也开始抽搐。
江一舟沉痛的闭上眼睛,“好!我打!我打行了吗?!”
他立刻给沈悠然打电话,就按母亲说的那样,那边的沈悠然却愣怔住,十分不确定的问:“一舟,你在说什么?”
“别问了!答应我,明天就跟我领证结婚!”江一舟咬牙怒吼一声。
“……好。”沈悠然好像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答应。